“你個臭小子懂個屁,我不給那邊透點風聲,安安那邊的心,那群凡事都喜歡往最壞處想的陰謀論者說不得真會將整座魔都都拉入現世封鎖,到時候倒霉的不還是你?”
紀長安沉吟片刻,文縐縐道:“此話從何說起?”
“這就是東境的終極手段,法外境地確實困不住上面那人,但成型的現世封鎖卻足以將她禁鎖其內,只不過代價大了點,非到萬不得已,東境高層不會這么做,而且也未必來得及成型,真當人家任打任罵不還手?”
紀長安一愣,大罵道:“還有終極手段憋著不用?什么代價比得上魔都幾千萬人的生命?”
周懷之輕描淡寫道:“不考慮輿論和影響,單論價值,十座魔都連帶其內所有生靈,勉強可以抹平這么做的代價,這還是不算禁鎖解除后的處理手段。”
“……生命是無價的!”紀長安憋了半天勉強辯解了一句。
周懷之點頭道:“所以我說了,到了萬不得已之時,那群家伙說不得真會玉石俱焚,只不過屆時作為魔都守門人的你就要倒大霉了,所以我才要防止意外發生。”
紀長安隱約聽出了那味,感情這透露風聲透的是顧老爺子的風?
他試探道:“顧爺爺這么能打?”
周懷之笑容意味不明道:“這我怎么知道,老爺子這些年都沒真正出過手,現世也沒他的痕跡,誰能揣摩他的道行?”
說罷,他拍了拍紀長安的肩膀,砸吧砸吧嘴道:
“再說了,老爺子就算真能打,那也不見得會出手幫你啊,你又不是珞然,說不定你小子死了,老爺子會是第一個鼓掌叫好的,辦完頭七就帶著珞然連夜搬走。”
“……”
紀長安一臉懵,卻莫名覺得周叔的話好像還真挺有幾分道理?
“行了,我關門了,有事喊我就行。”
說完后,周懷之神色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終于不再開玩笑。
然后沖著他身后的漢蒙·嘉洛斯禮貌地微笑了一下,退回了屋內。
漢蒙·嘉洛斯眉頭緊蹙,隱約覺得剛才的男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看到過,卻一時間怎么也想不起來。
忽然間,他打了個冷顫,想起了教廷內部的特級通緝令!
剛才那位的面容,與他閑來無事時翻看的特級通緝令中的一位極其相似!
【造夢師】周淮?!
應該不是同一人……
那位可是現世四境幻境領域的開創者之一,是這世間最頂級的幻境構造者,曾深入第三重世界長達十年之久,是現世內少數幾位走在乙太序列最前沿的法外者。
應該不會是……
應該不會是……
漢蒙·嘉洛斯忽然望向紀長安。
這里是他家?
母神在上,這位究竟自幼住在怎樣的環境之內?!
僅目前所見的,就有一位臨近不落者,一位疑似【造夢師】的男人,還有樓上那位被古老者俯身的葉姚……
聽到周叔最后一句話后,心中一暖的紀長安來到了五樓,目光澈然而堅決地叩響了502室的大門。
然后在漢蒙·嘉洛斯驚懼的目光中,不等門內人答復,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屋內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位似笑非笑的女子,沙發后站著一位神色冷肅的男人。
紀長安望著昨夜從自己手上逃走的某人,挑釁地揚了揚眉,而后低頭望向極其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女子。
一時間目光有些復雜。
他平靜道:“我原先聽了別人對【天災】的描述,只想著盡快將你從魔都驅逐,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頓了頓,然后在因佩斯震怒到仿佛要拔刀殺人的目光中認真說道:
“現在,我想要的東西比之前多了點。”
“譬如,麻煩你挪挪屁股,配合下從我家葉姚姐的身體里滾出來。”
“作為你配合的報酬,我可以考慮將這枚戒指交給你,你應該一直在找它吧?”
“當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也不能勉強,畢竟我現在暫時還打不過你,不過我家長輩倒是想和你切磋切磋,你看就今天如何?”
言語之間似乎是在詢問,可他的語氣卻是毫無商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