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生從扶梯上跳下,摸了摸口罩下的臉,唏噓道:
“以前不行,后來若我愿意的話可以,不過對方往往一個轉身就會忘記我英俊的臉。
沒辦法,有一種英俊是無法留存的!”
“……接下來怎么走?”
紀長安自閉了下,決定再不和這家伙討論關于他臉的事。
自從雙方開誠布公后,這家伙就逐漸暴露出了本來面目,紀長安隱隱生出自己最初猜測沒錯的念頭,這家伙確實是個神經病!
而這次臨時起意的行動,是因為黎秋生直言如果能接觸秋晨化等人最后消失的地方,那說不定他能找到秋晨化被人“剪斷”的命運之線的另一頭。
黎秋生瞇起了眼睛,道:
“別急,再讓我看看,我覺得我有點感覺了。”
黎秋生眼中的世界,與常人乃至是近乎全部的法外者相比都是截然不同的。
在他的眼中,世間生靈的體內皆有一根嵌入虛空中,連接著虛空中深邃漆幽的黑洞的命運之線。
世間萬靈莫不例外。
在他體內那位的記憶中,哪怕是破滅之日前的諸神,也皆是如此。
而正是因此,他體內那位在當年最鼎盛的時期,只憑借四成半的命運神權,便足以傲立于眾神之上,成為諸神中屈指可數的領袖級存在。
昨夜有存在于暗中編造了虛假的命運之線,騙過了黎秋生的眼睛,讓他選擇錯了“答案”。
這直接導致他丟失了一直握在手中,屬于秋晨化的命運之線,失去了對秋晨化的所有感知。
而親身接觸秋晨化短時間內待過的地方,有助于他重新在茫茫大海中找到那根屬于秋晨化的命運之線。
黎秋生先后嘗試過那間臨時租的房間,與昨夜分開時的地點,也就是南苑廣場,但最后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這也是他在得知紀長安知道秋晨化最后出現地點,就迫不及待拉上他出來的原因。
黎秋生深深吸了口氣,神色破天荒地嚴肅起來。
他的雙眸深邃而晦暗,其內在此時倒映著星空般的景象,無數色澤各異的光點如群星遍布星空般分布在他的眼瞳內。
而若仔細觀察,會發現又有無數根顏色不同的細線從那些光點中延伸而出,通往未知而神秘的地方。
紀長安百無聊賴地在旁邊盯著他的眼睛看。
不得不說,那些所謂的美瞳給黎秋生此時的眼睛提鞋都不配。
突然間。
紀長安發現黎秋生瞳孔中的光澤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如群星般的光點漸漸隱沒。
黎秋生閉上眼睛,雙手輕揉了揉干澀的眼眶兩邊,在紀長安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他腹誹著這時候是不是該十分配合的給他喊“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呼——如果是老秋的話,他剛剛一定會給我打節拍的。”
黎秋生睜開眼睛,偷偷瞥了某人一眼,然后望向通道深處,傷感地念叨著。
“……”
怎么感覺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他順著黎秋生的視線望去,手電筒照向漆幽通道的深處,光柱在中途便被迫駐足,無法一路驅散通道最深處的黑暗。
“你確定他們是往那個方向走的?”
黎秋生雙眉微凝,露出一副神棍樣,神色莊嚴而神圣道:“我不確定,但是命運告訴我,他們是往那個方向走的。”
紀長安揚眉道:“你真的找到秋晨化的命運之線了?”
黎秋生嘖了一聲,頗為不忿道:
“怎么可能這么簡單,當初老秋待在我身邊,我都找了足足三天,才大海撈針般找到他的命運之線,牢牢攥在手里。
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暗算我,不然我以后一定把他的命運之線‘截斷’出來,當吊燈的燈繩用!”
說罷,他還做了個拉繩子的動作,以示心中郁憤之情。
紀長安瞇了瞇眼,壓低聲音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位第一使徒?”
黎秋生忽然頓住了腳步,眼角跳動了下,轉頭望向他道:
“你是不是想拉我下水?”
紀長安搖頭否認,義正言辭道:
“怎么可能,我是那種人?”
黎秋生眼中滿是不信,有些悻悻意味地轉過身,嘴里小聲嘀咕著:
“娘希匹的,怎么感覺好像被你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