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安格烈陛下麾下的家臣,同為天國的主君,冕下可以直呼我的名字,阿普斯·梅塔特隆。”
阿普斯撫胸低頭恭敬答道。
至于身后來自陛下的怒吼……在曾經的那上千年里,他早已習慣了,問題不是很大。
紀長安不悅而責怪地向落地窗前的安格烈投去不滿的目光。
這孩子究竟是怎么教出這么有禮貌、識大體的臣子的?
而他看向中年男人阿普斯的目光,已是充滿濃濃欣賞。
紀長安又開口問道:“是安格烈召喚你來此的?”
阿普斯仍就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態,搖頭道:
“一月前,我感應到了屬于陛下的威權出現在了現世四境,一路追隨而來。”
紀長安瞇眼道:“像你這樣的,一共還有幾個?”
如果他沒猜錯,眼前男人的存在,就類似于昔日群星帝國中,匯聚在那個男人身邊的王權者。
只不過當年那個男人從未以家臣相待身邊之人,而是以友人的形式。
而當年群星帝國的王權者一共有……八十一位!
“回冕下,在這一方面,陛下委實沒有您做得好,除我之外,只有寥寥幾位‘同事’。”
“阿普斯!”
震怒羞惱的聲音響徹在房間內。
紀長安瞪了眼安格烈,干啥呢,比誰嗓門大?
他順勢掃了眼屋內,發現小暖樹正雙手懷抱著薩迪,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后就蹦跳著下了沙發,一路朝他飛奔過來,歡喜地撲入他的懷抱。
一把接小暖樹入懷,紀長安隨手將某個名字進入自己小本本的松鼠丟到一邊,抱著小暖樹坐到了沙發上,示意阿普斯起身。
他很清楚,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自稱安格烈家臣的男人所尊敬有加的,是自己,也可以不是自己。
“你來此的目的是什么,迎回你的陛下?”紀長安搖頭淡淡道,“那恐怕你要失望而歸了。”
阿普斯并未起身,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態,卻抬起了頭,望向落座沙發的紀長安。
“我無意也無權插手主君間的‘家事’,而這一趟前來除了面見我的君王外,確實還有另外一事。”
阿普斯面色誠懇而謙卑。
在眼前這位面前,他委實沒有任何自傲的成本。
正如他先前對安格烈說的一樣,對“舊日”知道了解的越多,身上的枷鎖便越重,尤其是面對同一序列路上的主君!
哪怕兩人之間如今在力量層次確實拉開了很大一截差距,但對方曾烙印于序列之路上的痕跡,就足以讓他無法生出半點僭越之心。
這就是同序列之路,擁有主君位格者對下位者的壓制!
而不等紀長安詢問是何事,阿普斯已率先坦言道:
“我想請冕下相助我的陛下,清剿天國的叛徒,幫助陛下奪回原本應屬于他的權柄與位格!”
紀長安凝眉,問到:“你說的是天國序列,還是你們打造的舊日天國?”
“回冕下,自然是前者!”阿普斯神色嚴肅莊重道,“原天國第三主君背棄了天國的榮光,他奪去本該屬于安格烈陛下的三分之一權柄與位格,投身于蓋亞的懷抱!”
“我懇請冕下出面重整天國序列,清理叛逆之徒,奪回本該屬于吾主的權與力!”
當紀長安聽到阿普斯所言時。
他突然想起了記憶中那個男人特意囑咐自己的一句話。
在留存的記憶中有關“阿賴耶”的部分中,男人面色罕見嚴肅而冷冽地著重強調了一句話——
“小心蓋亞!”
紀長安皺緊了眉頭,沒有回復阿普斯,心中思索。
所謂的主君,在男人記憶中無非就是掌握的權柄位階高踞序列盡頭,天生擁有著“王座”的位格。
而此等權柄,基本對應了序列之路所擁有的途徑之路。
拋開新生的生命序列不提,除去天國與蓋亞的另外三條序列之路,都只擁有兩條途徑與兩位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