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思索了片刻,阿爾弗雷德雙手拄劍而立。
環繞在他腳下的流云火焰驟然炸裂開向四方。
隨著火炎四散而去,龐大的煉金法陣憑空浮現在他的腳下,由粗略到繁復,仿若有雙無形的大手在一筆一筆勾畫,無有遺漏。
沒有借助任何材料,僅以火焰在空中刻畫如此龐大的煉金法陣,單是這一手就足以證明阿爾弗雷德在煉金一道上的造詣,已經抵達了道路的盡頭。
站在煉金法陣中央的阿爾弗雷德神色冷凝,雙手持劍,緩緩向下插去。
明明劍尖下方并無阻礙,可他的動作卻顯得異常緩慢而艱難,仿佛空氣凝結,每向下一絲一毫距離都面臨著莫大阻力。
當赤色長劍的劍尖下降到一半高度,煉金法陣如被激發一般緩慢沸騰起來。
長劍就如打開最后一扇大門的鑰匙,讓這座煉金法陣徹底成型,完成了最后一步蛻變。
龐大無比的煉金法陣迅速完成整合,開始自行運轉。
煉金法陣在瞬間抽離空氣中游蕩的怨氣、煞氣,輔以純粹的大日真火凈化,進而轉化為法陣維持自身運轉的純粹能量。
海面上空因怨氣、煞氣凝聚而形成的血色重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
而由火紋刻畫的煉金法陣則是不斷向外衍生,以怨氣為養料,以戰養戰。
做完這一切后,阿爾弗雷德冷冷凝視著矗立在海面上的血色光柱。
身前這座由這些血色光柱勾連而成的詭異場域,即便是他也不敢貿然硬闖。
但不敢硬闖,不代表他拿這座場域毫無辦法。
只要消磨凈化去此地的血煞之氣,這些依托于這些血煞之氣而存在的血色光柱便會如無根之萍,隨手可除。
而這座詭異的場域,也將隨之消弭。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悄然流逝。
龐大的煉金法陣運轉到了極致的地步,在雷鳴般的轟鳴聲中吞噬著空中飄散的重重血色云海,凈化著此地空氣中彌漫的血煞之氣。
煉金法陣的正中央,一輪誕生于無數血煞之氣中的煌煌火輪在緩慢的成型。
屬于大日的榮光重新懸掛于頭頂,灑落熾熱的不滅火光,燒灼著一切不凈之物。
屬于阿爾弗雷德的煉金與大日雙重領域,在無形中展開,逐漸籠罩此方地界,與血色光柱所形成的場域抗衡。
矗立于海面上的一道道血色光柱,似乎因為空氣中彌漫的血煞之氣逐漸變少,而緩緩收縮變小。
詭異的血色場域也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退縮。
阿爾弗雷德絲毫沒有因眼前之景而放松警惕,反而愈發慎重。
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非但沒有因為血煞之氣的散去而淡化,反而愈發濃郁了。
危險仍舊未曾散去。
反而愈來愈近,就在咫尺間,這讓阿爾弗雷德的警戒拉到了最高層次。
隱藏在未知中的危險究竟在何處?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