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是個擅長吸收、混合以及魔改的國家,洋服與和服中都有一套默認服飾作為正裝,美千子現在穿著的這一件帶暗紋刺繡、荷葉袖以及裙擺也比較寬大的連衣裙,就是洋服中的少女正裝——一般少女穿上應該有點呆板的,但她底子好,是那種披個窗簾都能格外惹人愛憐的類型,所以看起來還是特別嬌俏可愛。
千原凜人細細看了看,由衷稱贊道:“很漂亮。”
美千子樂得像條小狗,抱著他的胳膊就叫道:“師父眼光真好,我也覺得好看!”
千原凜人含笑連連點頭,但不動聲色的把胳膊抽了出來,主要是美千子現在也長大了,含苞欲放,再這么抱他胳膊,有點不合適——注意點啊,你也上高校一年級了,現在已經是個少女,不能再像小時候那么沒事就抱著師父的胳膊亂跳。
咱們師徒倆也得注意點影響!
不過,時間過得好快啊,轉眼已經六七年了,這倒霉大弟子一路從小學都讀到高校了,和圣子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一樣大……
他狀若無意的離美千子遠了一點,力求當個正派的好師父,又叫道:“阿瞳,圣子,快點,要走了!”
圣子也出來了。她化了淡妝,看起來比平時更加俏麗了三分,但身上穿了一套白色的洋服,束腰、到膝的套裙,以及拎了一個白色的棉織手包,看起來簡潔又端莊,努力遮掩了傲人的身材——白色在曰本有高貴以及純潔的含義,很適合出席婚禮酒宴,也能顯得她身材平板一些。
她很老實的向千原凜人行了一禮,不好意思道:“讓您久等了,師父。”
千原凜人微笑著擺了擺手,還沒等說“沒事”呢,近衛瞳也出來了,穿了一身黑色的女士小西服,圓頭圓腦但顯得頗為干練,直接就叫道:“師父,你別催啊,我正裝錢呢,你看看禮金合適嗎?”
千原凜人在生活中基本什么事也不管,從吃喝穿著到洗澡剪指甲挖耳朵,全是寧子在負責,而家里負責打雜的就是近衛瞳了,比如她就負責準備出席婚禮喜宴的禮金,千原凜人就當二大爺抄著手等結果。
她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像千原凜人這種在外拼搏的男性,寧子按傳統就要照顧好他的生活起居,讓他在家里可以舒舒服服,輕輕松松,甚至為所欲為,不然她老媽第一個就饒不了她,立馬就會從關西沖過來修理她,甚至修理完了還要為此向千原凜人深刻道歉,而近衛瞳就是弟子服其勞了,在她沒出師之前,千原凜人這師父沒拿她當包身工用真就算超級有良心。
千原凜人接過“儀金袋”檢查,而所謂的“儀金袋”其實就是一個很精致的信封,用的紙張比較好比較厚,而且還要用彩繩扎起來。
他先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御結婚御祝”,字沒寫錯,也沒省事寫成“御祝結婚”,這就犯忌諱了——發音連起來有點像“死”,新郞家看了八成會覺得心里發堵。
接著他抽出了里面的鈔票看了看,而近衛瞳在旁邊說道:“你和寧子姐姐送十萬円,我和圣子各送三萬円,師姐現在是隱退狀態,又在讀書,只要恭賀一聲就行了,您覺得怎么樣?”
“這數目合適嗎?怎么這么多?去年津田結婚是多少來著?”
千原凜人不是差這點小錢,西島瑠美的叔叔過生日,他買了個古董鐘當禮物就花了九百萬円——在曰本,鐘表寫作“時計”,諧音“登慶”,有著吉祥喜慶的意味,也代表著始終前行,永不停歇的工作,當成禮物送人,有著認可對方的工作態度,認為對方前程遠大的意味,沒華夏的那種忌諱,在職場上很常見,就是一般不會像他買那么貴的。
所以,十萬円對他真不算什么,他只是不想搞得像是暴發戶一樣。
而近衛瞳馬上答道:“應該合適吧,最近的行情就是普通同事送五千到一萬円,親近友人送兩萬到三萬円,提前恭賀不去喜宴可以減半,我剛剛打聽過。”
她心里還是很有數的,“那我和圣子給三萬的禮金應該沒問題,師父這邊我原本是裝了五萬,后來想了想,白木君是師父你的第一位部下,東枝姐也是你的秘書,兩邊關系都非比尋常,就又添了五萬,想來應該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