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漓并不習慣晚上接丁云的電話,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的緊張。“怎么了,張靜怡開始作妖了?”
丁云道,“不是。她現在還并不知道我們已經起了他們的底。而且,我了解到,她認了褚藏為干爹。所以,她這次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受褚藏的指派。”
阮清漓輕舒了口氣,“這樣的話,那倒也合情合理了。說吧,讓我幫什么忙?”
丁云自己都笑了,“我虛構了一本古書,說我都是從那古書中學的技術。而古書是從城東古玩市場買來的,每個周日晚上,都會有一個人去擺攤。當時有兩本,我只買了一本,那里應該還有一本。”
阮清漓很快理解了丁云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個假商販,再找本假書?”
丁云道,“假商販一定要找,假書不用了,我正在寫。我覺得,到時候你還得找兩個托兒。買書必然是褚藏的想法,錢也是他出。讓這兩個托之間爭一爭,把價錢抬上去。褚藏這么玩陰的,咱們也陰他一把。”
“這好辦,交給我吧。什么時候去你那兒拿?”阮清漓回答得干脆利落,語氣之中似乎也正在想著看好戲。
丁云道,“周六中午或晚上吧。我要把書編完。”
阮清漓直接就笑了,“真沒看出來,你也有這樣的鬼點子。”
丁云瞥了一眼邊上桌子上擺放的手抄稿,“對壞人,就不能按套路出牌。”
掛掉電話,丁云又搜了搜網上的技巧,書藉作舊。
后續的兩天晚上,他一直都在忙活著這本書。等到抄寫全部差不多時,他找來一些舊線,又用一張做舊的藍色厚紙,把這些活頁一針一針地裝訂了起來。
至于什么鐵銹,磚沫,煙灰,輪番上陣,又揉又搓后,一本看似有些年頭的“古書”,出現在了丁云的案頭。
特別是,如果光線不好,這本書的滄桑感相當明顯。
這倒符合城東古玩市場的環境。
那里,有一座主樓,里面都是固定攤位的古玩商人。在樓后,有一片廣場,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成了流動商販的聚集地,每到周日的晚上,形形色色或真或假的古玩舊物,三教九流神色各異的買家賣家,都會準時出現在那里。
張爍這兩天的氣色其實并不太好。她明顯有些憂心忡忡,估計是醫院檢查確認了懷孕,但是她還沒有打定下一步該如何處理的猶豫。
為了更加順利地實施自己的計劃,同時也為了讓她更早感受到褚藏對她的“真心”,周五晚上,丁云故意告訴她,周六周日給她放假,讓她自己處理時間。
換成此前,張爍絕對會推辭,表現出愿意在這里跟著丁云一起學習的干勁兒。可是這一次,她沒有。
謝過丁云之后,她就出去,在屋外打了個電話。之后,她回來收拾東西,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丁云其實很想看看她去了哪兒。如果說她是去找褚藏,那兩個人之間必然會有一場好戲。
周六晚上,丁云給尤婉芝按摩回來,見到了阮清漓。她親自取走了丁云編出來的《舒筋通略》。
在看見這本古書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笑得不攏嘴了。
周日晚上,按照阮清漓和他約定的時間,七點半,丁云到了城東古玩市場。
他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站著,看著不遠處阮清漓派出來的商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