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她一眼,丁云就可以判斷,這是一個成功的女人,而且絕對不是暴發戶那種成功,也不是近期才成功的女人。
走到丁云和那個小伙邊上,這個女人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柏青松,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出來胡鬧了?”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可是語氣之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和反駁的感覺。
“媽……媽,”那小伙臉上的蠻橫瞬間消褪,“我沒,沒胡鬧。是他們先打人!”
女人眉頭再皺,轉向丁云,“是么?”
丁云攤開雙手,“我堂堂正正開門做生意,為什么平白無故打人?倒是我不明白,你兒子找別家店評理,為什么突然一邊罵著一邊闖進來,又砸又摔,被我們請出來之后,還能這樣反咬一口。”
女人輕嘆了口氣,向著那個叫柏青松的小伙邁了一步。
柏青松明顯嚇了一跳,“媽,媽,不是這樣,他們確實動手了,你看我衣服都已經濕……”
“啪”,沒等柏青松說完,這個女人直接一把掌打在了他臉上。“有什么好解釋的?你若真有理,人家會這么說?你要真沒理,難道不該挨打?”
“再說,”她停了一下,“我讓你在家學習,你為什么私自跑出來?向我請示匯報了嗎?”
她這一把掌,把丁云都弄得一激靈。
好歹這也是個二十來歲的人啊。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言不合就出手,這讓這柏青松的面子往哪兒放。
柏青松居然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一只手捂著臉,輕聲道,“媽,我錯了。對不起。”
“道歉有用嗎?”女人的語言依然是那么嚴厲,“這么下去,豈不是你會和你那沒用的爸爸一樣?”
丁云聽到這里,又皺了皺眉頭。
這個女人,好強勢!
打兒子就夠了,居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罵老公?
柏青松這時抬起頭,眼中隱約有一絲憤怒顯現。不過,這絲憤怒很快就消失了。他的語氣依然很是順從,“媽,其實我出來,是因為爸爸病了,我必須……”
“病了?病了來按摩店干什么?”女人又看了丁云一眼,隨后把目光向后投,看了看丁云的店面,之后又轉向了孔恢宏的惠民按摩館。“難不成,又像上次一樣,帶著你出來找樂子?爺倆一起干這種齷齪事,你們怎么臉皮這么厚呢?你們真不覺得給我丟臉嗎?”
她的語氣,已經快成了罵了。
可是,在丁云聽來,臉皮厚的,是這個女人。
人們都說,家丑不外揚,可是對于她來說,這些家丑,似乎就和別人家的一般!
“不是,媽,爸爸真病了。爸爸前幾天頸椎疼,到這邊一家按摩店來按摩,用了一種按摩霜,現在脖子上全是大水泡,動都不敢動,我們專門來這兒討說法的。”柏青松越說越沒有底氣,聲音也越來越低。
“討說法?什么說法?”女人奇怪地笑了笑,“是他自己犯賤,非出來找人按摩!在家里,什么沒有?單是按摩師,咱們就聘著兩個!為什么不用?就因為那是男的?按的不舒服是吧?”
“不是,不是。爸爸說,是因為那是你專用的按摩師,怕他用了,你會生氣。”柏青松很明顯是站在自己的父親一邊,所以說話也是有些傾向。
“這種事兒上,你們擔心我生氣了?”女人嘆了口氣,“干別的事的時候,怎么從沒有擔心過我生氣?柏樹!你個沒有用的,趕緊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