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仗使勁兒咬著牙,“是,是他。”
“他已經被抓了,你知道嗎?”丁云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如果他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你也跑不掉。”
彭仗的眼睛立即輕輕一瞇,“不會,他不會說的。”
很快,他意識到了自己話語之中的漏洞,“我是說,他說不出來什么。我就是找他喝酒,我們早就認識。”
“行。”丁云點了點頭,轉向王三兒,“幫我把他按在床上。”
“按在床上?”王三兒都有點兒蒙了,“啥意識?”
彭仗在這時候反應明顯快了不少,一只手下意識地捂到身后,“不是,你不是要折騰我吧?不行,我沒這癖好……”
丁云冷哼了一聲,“對不起,我更沒這癖好。我要給你按個摩。”
“按個摩?”
彭仗一下就蒙了,“為什么?我不用按,你別想按完找我高價收費,我……”
“切。”丁云瞟了他一眼,對王三兒道,“按住他。”
王三兒膀大腰圓的,對付這個彭仗簡直就像是捉小雞一樣。彭仗剛剛開始還想抗拒,可是被王三兒的大手用力一捏,疼得直咧嘴,哪里還敢有半分動作。
待他相對平穩,丁云運起舒筋理運訣,直接按向了他的腳底板。
彭仗一聲慘叫,聽得外屋兩個女的都是一哆嗦。可是,當他發覺丁云并沒有施以什么酷刑之后,倒是安靜了下來。
他怎么也想不通,丁云確實是在給他按摩!
丁云的想法很簡單。你不告訴我過去的,我就看看你將來的。
如果確定你這幾天還和范同之間有什么交易,那事情就好辦了。
不過,出現的第一個圖像,并非是事件,而是疾病。
當見到這一幕時,丁云不由得笑了。
這小子,活該!
玩兒,我讓你玩,讓你玩得這么嗨!玩過之后,就該知道有什么后果了吧。
兩三分鐘后,丁云的面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他不知道彭仗見的這個人是不是范同,但是在他們會面的桌上,有一個單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印著四個大字:風范礦場。
而在另一邊,鋪著一張宣紙,上面已經用毛筆寫了一半,大概的文字是,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等云云。
紙上的字體和筆跡,與丁云收到的那封信極為類似。
毛筆依然在紙上寫,緩慢地勾勒出一個蘭舟催發的“催”字。
彭仗的聲音響起,“范總,你看,剩下的四十萬,什么時候給我?”
“你著急?”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嗯嗯。”彭仗的聲音聽起來極沒有底氣,“奚水流都進去了,萬一把我吐出來,那可怎么辦?”
“他才沒那么傻。”那個沉穩的聲音又道,“他老婆孩子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他敢說出半個字,就等著出來家破人亡吧。”
鼓仗一聽,聲音變得更為低賤,“范總,關鍵是,我等不了了啊。那個,丁云昨天找上我的門兒來了。”
這話一出,毛筆猛然一抖,催字的最后一筆完全破壞,有如枯藤一般。
那男子提筆,“啪”地摔到了這張紙上,墨汁濺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