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緩緩打開,四個男子先后下了車。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手里還拎著一個箱子。
謹慎地看了看周圍的動靜,最前面那個一擺手,帶著其中的一個往里走;剩下的兩個,則是分別站在了院門處和進外屋的門處。
王三九六兒經歷過很多事兒,當然知道這樣的布局明顯不是善茬。他也微微緊張起來,對著自己的人揮了揮手。
在院內,他先隱藏了兩個。院外各個位置上,還有四個。算上他,一共七個人,可以說對這些人還是有些數量上的優勢。
不過,他并沒有貿然動作。誰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彭仗一個人在里屋等著,心情很是焦躁。
不單是因為錢,還因為丁云的話。
他上午去醫院,不是求心理安慰,而是確實出現了癥狀。從早上開始,他發現有膿性分泌物,去醫院之前,已經有了明顯的尿頻尿急尿痛。到醫院之后一查,果然確診。
雖然現在癥狀并不太重,并且已經用了藥,可是依然很不舒服。
當然,這只是其一,而且不是關鍵。
關鍵是,丁云當時說了兩條。一條現在已經就驗,另一條血光之災呢?
他越想,就越覺得心里沒底。焦躁之下,彭仗不停地看時間,希望范總的人能快點兒到,把錢給他。
按照自己的計劃,只要錢一到,別的什么都不管了,帶上錢馬上就走。不管去哪兒都行,至少先離開這兒。
因為他感覺,血光之災會是丁云給他帶來的。
“篤篤篤。”里屋的門響了兩聲,接著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彭仗在嗎?”
彭仗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隨后神情馬上放松下來,一邊走一邊道,“來了來了。是黑哥?”
“是我。”打開門之后,這個所謂的黑哥,帶著一個人,拎著一個箱子便進了里屋。
跟他一起來的人順手關上了里屋的門。
一見黑哥,特別是瞥見他手里的箱子,彭仗喜笑顏開,“喲,黑哥,你看,這么晚還把你麻煩一趟,快,請坐請坐。”
他一邊說,一邊把黑哥請到沙發處,然后遞上事先擺好的水果。“黑哥,吃點兒東西。”
黑哥“嗯”了一聲,但是沒有接。他把自己拿來的箱子往身前送了送,然后按了兩下,打開密碼鎖,但是沒有掀開。“范總說,你最近很辛苦,讓我來轉告你,可以休息了。另外,你確定沒有別人知道吧?”
“沒有沒有,哪兒能有別人知道,我不要命啦?”彭仗笑嘻嘻地說道,“規矩我都懂。”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箱子。
“那就好。”黑哥深吸了口氣,把那箱子往上一掀。
里面并沒有彭仗想象的那樣的紅通通的錢,而是蒙著一層牛皮紙。
黑哥笑了笑,“彭仗,錢這東西,是好,可是有些錢,可不好賺。”說著,他一只手直接穿透了牛皮紙,“嘩啦”一下,從里面扯出了一把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