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似乎越是緊張的時候,越容易出現短時的強烈困倦。
就這樣堅持到兩點半左右,魯登堂也靠著椅子睡著了。
直到三點零五分,一聲刺耳的鬧鈴聲,把他從夢中驚醒。
與他一起醒來的,還有他的妻子韋蘭,以及趴在護士站后面的值班護士。
韋蘭看了看時間,語氣中還是帶著濃濃的憂慮,“怎么了?什么聲音?是不是室輝又……”
魯登堂搖了搖頭,“不,不是,只是個鬧鐘。剛剛睡著了。我怕我們都睡著了誤事,故意設的。”
他沒有敢說自己被丁云預言的事,因為他不想再給韋蘭更多的擔憂。
可是他自己,現在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插在衣兜中緊握著速效救心丸的右手,手心里面全都是汗。
韋蘭不知道為什么眼圈又紅了,往他這邊坐了坐,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魯登堂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自己的手表,在感覺到韋蘭的動作之后,輕輕地嘆了口氣。
三點零六。
三點零七。
三點零八。
隨著時間的臨近,他既覺得緊張,又隱約有些寬慰。
自己的心臟一直很好,怎么會出現與心臟有關的疾病?
也許,那個丁云只是嚇嚇自己?根本就不會出現什么情況吧?
若是自己不會出現情況,是不是室輝的病,真的也就與丁云無關,與什么蠱毒無關了?
嗯,對。自己可是真真正正的知識分子,要相信科學啊。沒有被科學證明的東西,怎么能成為自己處理事情的參照標準和原則?
可是,是不是有時候沒有被證明的,只是暫時沒有證明?是不是有些所謂的古術,只是流傳的范圍很小?
帶著這些矛盾的心理,魯登堂不知不覺得出了一身的汗。
三點零九。
秒針剛剛過十二,魯登堂就覺得自己的前胸突然一陣悶痛,連帶著腦袋之中也是嗡地一聲,視物迅速開始模糊。
藥,藥,藥,速效救心丸!
這是他的唯一一個想法。
在意識喪失之前,他終于成功地將速效救心丸扔到了自己嘴里。
而之前幾分鐘靠在他肩上的韋蘭,感覺到他身子歪過去,睜眼一看,發現他已經倒向地面,不由得尖叫一聲,“啊,登堂,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