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并不知道,袁笛只是想在水流的沖擊下,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丁云剛剛說的那些話,袁笛嘴上說不信,卻還是走了心。
這次的事件,特別是兒子被任我意藏起來后,她確實在動搖。
若是與這個有了十年夫妻之名的男人,一輩子過下去,會怎么樣?
而且,自己還不算太老,若是給他也生個孩子呢?
對比起來,任我意在各方面,都比柳溪要優秀。
過了二十幾歲的激情期,歲月的沉淀,讓她更加懂得了如何去觀察和品味一個男人。
若是在當時,她有現在這樣的思維,說不定,柳溪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不可能懷孕,更不可能保持了十年的這種特殊關系。
可是,這么長時間過來,習慣都成自然了。
袁笛發現,水流并沒有能夠讓她冷靜下來,反而在水中想得更加煩亂。
沖了十分鐘,她出來了。
她的表情很不好看,略略失神。
讓她意外的是,她一出來,見到了柳溪一雙野獸般的眼睛。
這個男人,完全不像是常態,甚至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什么也沒有說,完全不征求袁笛的意見,直接把她抱起。袁笛本還掙扎了兩下,在無果之后,感受到他鼻息之中的熾熱,便任由他去。
狂熱之后,兩人沉默。
袁笛突然發現,自己和柳溪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讓她不由得回憶起青春年少時的時光。
而柳溪,則是自己在一邊默默抽著煙。
緩了一會兒,待自己的呼吸平穩,袁笛開始穿衣服。她這時才發現,剛剛因為衣服被壓在下面,有了不少褶皺,穿在身上有種凌亂感。
將煙頭掐滅后,柳溪長吐一口氣,“孩子找著沒有?”
袁笛搖頭,“沒有,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
“不知道就不找了?”柳溪突然大吼起來,似乎要把這幾天的不快和剛剛見到袁笛與丁云會面的壓抑全部發泄出來。
而正是這一聲,拉開了今晚他們爭吵的序幕。
爭吵的過程,與丁云按摩時所見的場景基本沒有差別,最終,袁笛起身而去,柳溪怒砸了一個杯子,狠狠地咒罵。
不過,在他罵完之后沒有幾秒,門又嘩啦一響。
袁笛從外面走了進來,面上帶著一絲不太一般的笑意。
她看了看地上被柳溪摔碎的杯子,歪了歪頭,把雙手抱在胸前,“行啊。沒看出來,你的脾氣其實也不小的啊。嗯,有長進。不過,摔杯子這事兒好辦,但是,弄死我這事兒,似乎沒那么容易吧?”
“不是,不是……”柳溪這會兒有點兒不知道說什么了。
“什么不是?”袁笛輕吐了口氣,走到廚房,拿著一把水果刀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