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對后面跟蹤的車輛渾然不覺。到達指定的酒店之后,他付款下車,然后在服務員的引導之下,到了卞義所定的包間。
果然,就如卞義所說,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
見丁云過來,卞義主動站起,完全沒有此前那種大佬樣,“丁老板,辛苦你了。請坐吧。”
丁云也不過多客氣,走過去坐在了卞義的對面。“卞總非要單獨見我,是為何事?”
卞義輕輕一笑,示意服務員上菜,等他出去之后才對丁云道,“沒什么特殊事,其實只是想和你聊聊。我這個人,也算是從尸山血海上走過來的,特別是在你這個年齡,闖勁兒比你還足。現在回頭想想,有的事情做的,和你一樣,當初覺得轟轟烈烈,現在覺得膽顫心驚。”
丁云聽得很認真。等他說完了才道,“也就是說,卞總是想跟我聊聊人生?”
“人生嗎?”卞義這時倒是愣了一下,“嗯,大概真是人生。只可惜,我還有人生嗎?”
那個服務員剛剛出門,便被一個人拉到了一邊。
那人手里捏著幾張紅色的紙幣,在服務員的腿上戳了戳,“兄弟,來來,問你點兒事。”
服務員有些猶豫地看了看下面的錢,“什么事?你先問。”
那人直接把錢塞到了他的手里,“我就問問,這屋里一共幾個人?”
服務員的表情如釋重負,順手飛快地把錢揣進了衣兜,“早說啊,就兩個。行了,我得走了,客人還催菜呢。”
那人也不攔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直接從一邊的樓梯下了樓,然后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情況已摸清。一共兩個人。”
很快,那邊回復,“等后續支援到達,按我的命令動手。”
包房之內,丁云和卞義對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此時,丁云看著卞義,“卞總剛剛說我的闖勁兒,和所謂的轟轟烈烈,是指幫孫遠程找出事情真相之事?”
卞義點了點頭,“嗯,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包括你聯合警方行動的事,其實在我現在看來,也是鋪墊不夠,太過突然,行為欠妥。這樣一來,只怕你樹的敵人可是不少。”
丁云倒也坦然,“這個我知道。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針對我。明面上的還好,怕的就是暗地里使壞的。不過,這些事情,都是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不全是我自己的意思。換句話說,我這么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我當年,也都這么想。”卞義的表情現在特別隨和,“總感覺,看到了你,就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
“我們不一樣。”丁云淡然道,“卞總當年,刀尖上舔血,而我,是規規矩矩守法經營。而且不管到什么時候,我都不會跨越我這條底線。等我到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不會感覺愧對任何人,還能坦坦蕩蕩。”
“哈哈哈哈。”卞義爽朗地笑了笑,“那我希望你能如此。對了,丁老板,孫遠程和你自己都說,你可以通過經絡的推拿而占卜世事,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我倒也想請你來幫我看看。”
丁云這時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此事確實為真。卞總既然有此想法,那我便來試一試。不過,我也曾經向孫遠程說過,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占出結果。”
卞義呵呵一笑,“我知道,老九也說了。這都無妨,有或沒有,都是天意。我現在已經不強求了。”
“好。”丁云說著,起身走到卞義的身后,雙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豈料,靈力剛剛一運行,自己的丹田之內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