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道,“我不過是一個去年剛剛畢業的學生,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要社會地位也沒什么地位,除了些手藝,便再沒可以拿得出來的了。對吧?我知道,韋總一直是這么想的。所以,你才準備把整條街都收購下來,然后用一種壓迫性的戰術,把我逼死在這個角落里,對吧?”
韋伯面不改色,“丁老板看來知道形勢了。但是,是這樣的。如果你愿意俯首服輸,公開向我道個歉,再推薦我任按摩協會主席的位置,那事情或許還能有轉機。”
“轉機?什么轉機?”丁云看了他一眼,說得也很平靜。
韋伯道,“我買個這些店鋪,未必就非要全部都用來開按摩店啊。你看,這街上,服裝店,小吃店,超市,游戲廳,這么多店,原來不是都經營得好好的?我韋伯,又不是一個只能開按摩店的人,何必拘泥于區區一個按摩行業?”
“哦?那我可真得考慮了。”丁云突然笑了,“比如,這個俯首服輸的問題。我不明白,我們兩個沒有怎么比過高低,我俯哪家的首,服哪家的輸?還有,公開道歉的事。”
丁云故意搔了搔后腦勺,“我丁云,沒做錯過什么,也不虧欠韋總什么,我道哪家歉,還公開道歉?難不成,我去道歉說,韋總因醉駕被判刑事,怪我,如果沒有我,你即使醉駕了,也不會被抓?”
“還有,關于按摩協會主席的位置。韋總,你在協會任職,也有幾年了吧。協會主席,是人們選出來的,不管是選出來為行業服務,還是選出來作為德高望眾的技術代表,或者選出來作為其他大按摩機構的狗腿子、發言人,總之,是要看大家的意思。我推薦,什么用沒有。而且,即使我推薦了,”
丁云笑了笑,“為行業服務?我相信,你沒有這么高的覺悟。作為技術代表?你連我都不如,能代表個錘子?至于給其他按摩機構當狗腿子,你這么自視清高,能為誰服務?到時候,你不把整個行業弄得一團糟才怪。”
聽丁云說完,韋伯黑著臉道,“這么說來,你是不同意了?也好,總有些年輕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丁云在言語上一點兒也不讓過,“也總有些自認為不是年輕人的人,不識好歹。”
他剛剛說完,就見韋伯的一個下屬進了店,然后附到韋伯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
韋伯面色一變,眉頭立即皺了一下。
不過,可能是礙于丁云在這兒,他立即掩飾了自己的情緒,直接出了店門,帶著下屬進到了車里。
丁云看著他們,微微一笑。
他能猜得到,下屬匯報的是什么。
這條街上,靠丁云這一邊的店鋪,沒有一家,他再能買得下來。
因為,丁云已經把錢都付了。
本來是他想要制造一種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態勢,把丁云置于絕境,現在,卻最多變成了隔路對峙、平等競爭的局面。
而若真的是平等競爭,韋伯根本沒有勝算。
或者說,在本市范圍內,任何一個人想與丁云競爭,都不可能有勝算。
原先,可能還可以拼一拼財力,搞搞免費或者打折。
現在,不一樣了。
丁云有錢。
現在手里,還有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