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得康的表情顯得依然忿忿不平,“那個醫生,真特么的不是人!我原來在這里的醫院見過他,還多少算有過點兒交流,誰想到,根本不是看病人這么回事!”
“我下了樓,有輛車在等著我,然后就拉著我往醫院走,我本來是沒有什么懷疑的。結果,那車開到了個車庫里,一群人涌出來,威脅我要我的藥泥配方。我和他們打了一架,好不容易逃出來了。”
“在這過程中,我本來想報警,結果手機被他們第一個就搶過去摔了。要不是我多少還練過幾招,真不知道后果會怎么樣。”
說到這里,米得康也在連連嘆氣。
他說的這些,聽起來倒也合理,只不過丁云總覺得他可能隱瞞了什么。
“那,藥泥配方呢?你給他們了?”丁云問。
“那怎么可能。”米得康連連搖頭,“那是我老祖宗的東西,我怎么可能給他們?要是給了他們,我估計也就不會被打成這樣了。”
丁云把他身上的傷又觀察了一下。
這些傷,都在體表,但是很顯然避開了要害部位。
而且,從丁云自己的經歷來看,那些人盡管戰力不高,但是若真團體作戰,米得康不可能是對手,而且傷也不可能都打得這么準,連鼻子都沒有碰到,只集中在顴骨上。
而且,丁云自己是學醫的,他很清楚藥泥這種東西的特殊性。
即使是有配方,也還需要相當的工藝支持。為什么很多傳承了百年的秘方可以公開其配方,就是因為在工藝上的把控。
工藝把控不好,兩樣的配方,可能就是兩種東西。就像是廚師做菜,不同的火候,出來的味道完全不同。
若這些人真是沖著配方來,那絕不會只是簡單地把米得康叫出去,用暴力來逼他拿配方。更簡單實惠的,是應該以威脅手段,達成某種協議之后,壟斷這些藥泥的市場銷售權。
所以,他說的話,丁云不能全信。
而且,現在最關鍵的,是他還是否配合治療貝寺書。
想了想之后,丁云問道,“我們準備明天就帶著貝詩書回去。你是跟著我們一起去,還是提供一些藥泥給我們用?”
米得康微不可察地表情一滯,然后道,“藥泥我帶的已經消耗光了。而且,我家里突然有事,可能沒有辦法跟你們一起回去了。這樣吧,回去之后,我們再聯系,我到時候看看處理完家里的事,然后再商量治療的事吧。”
丁云輕輕一笑。
他的心里,基本已經確定發生了什么。
米得康百分之八十拿了他們的錢。
否則,以他此前對米得康的接觸,米得康即使家里有事,也應該很主動地拿出些藥泥來。至少,他不會說出回去之后再聯系的事。
對此,丁云心中隱約有種憤怒,可是他并沒有表現。
俗話說,人各有志。
在這之前,他還想過,要不要幫幫米得康,啟發他一下關于靈力按摩的相關內容。可是現在,丁云對此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這個人,眼中對于利的追求,可能更大于他手上紋的兩個字,仁和義。
輕點了下頭,丁云微笑了笑,“也好。我等你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