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所謂的‘三天期限’就已經過去,這三天下來,整個大樂國都都可謂不得安生,上到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無不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而弄得神經緊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自己給‘陷’了進去。
其實,這三天當中,第一天倒也還算正常,雖然皇帝下令搜捕全城,漫說稍微有些嫌疑,哪怕只是有著足夠實力的人都被抓入天牢當中,但實際上來看最多只能算一個警告,除了少數桀驁不馴的人之外,其余之人多半都算是暫時監禁,甚至不少強人身上的所謂禁制其實也就是一個‘示意’而已。
可惜的是,那僅僅只是第一天。
當帝廟被污的事情發生之后,整個皇城之內的氣氛就隨即一變,所有自皇宮內派出的禁衛對所有人都多出了幾分懷疑一樣,搜查、敵對更為明顯,至于神念搜查之術更是因此幾乎毫無停歇。
但是,這第二日的努力完全成空,雖然沒有再是發生什么,但無論是誰也不敢保證不會發生什么。
尤其是到了第三日,也就是之前留書的‘期限’所在,整個皇城就此變得十分緊張,甚至連大樂皇帝樂圣銘都有些坐立難安,好些個辦事不利的大臣、將領直接被斬首示眾,就連首級都被直接掛于午門之上以示眾,沒有任何人敢是勸解。
皇宮這一番的命令,整個皇城內所有人都不明白是為什么,但在這等情況之下,整個皇城的氣氛為之變得十分凝重,只要有可能,所有人都躲藏于家中,沒有任何人敢是外出一步,生怕因此沾惹上什么事情。
事實上,此時就連始作俑者的謝珩也不知道大樂朝廷上發生的那一幕,已經讓大樂皇帝和朝臣認定是有‘域外之人’準備前來顛覆大樂,并且其還在聯系之前的‘猖狂行事’后,不斷抬高對所認定的‘域外之人’的評價,最終才導致整個皇城的情況演變成這種比謝珩預想當中還要好的情勢。
不敢,雖然謝珩不明白這些事由,但他只要按著自己原先的打算行事就好。
“現在也差不多到時候了。‘三天’?又不是真的有什么約定、決斗之類的事情,難道還說‘三天’就‘三天’?現在才是我真正行事的時候,想來此時無論是皇宮之內,還是皇宮之外,都已經是對我來說最好的情況了!”
眼見黎明將至,謝珩已經準備有所動作。
自己所能做的‘準備’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唯有‘硬實力’碰撞,憑借自己一人,直面大樂一朝。
是的,當初謝珩固然是留書上言‘三天’之說,但那其實也是為一種算計,為的就是讓大樂朝廷為之緊張不安,甚至為此耗損精力,等到他們疲憊不堪的時候,謝珩若再行其事,自然就‘輕松’許多。
事實上,正如同謝珩所想,整個皇宮之內自昨日清晨開始就一直在一種惶惶不安的氛圍之下,及到夜間更是緊張無比,整個宮內無論太監、宮女沒有一個敢是入睡,沒有一個敢是發出一點聲響,但凡做不到這點,幾乎只在下一個瞬間就被指派來的禁衛直接斬殺,整個皇宮之內都雞犬都為之驚懼。
這等情況可以說一直維持到午夜之間,也就是‘三日之期’即將完畢的時候。
可以說,若謝珩真的在那個時候動手,恐怕除了一開始直面樂圣銘之外,很快就會陷入到圍攻當中,甚至連逃離的可能都是沒有。
可惜,從一開始謝珩就沒有在這期限之內動手的想法,甚至在過了這個期限之后也沒有立即動手,因為謝珩很明白,之前已經如此‘緊張’,一時之間戒備絕不會放下,唯有到這個時候,哪怕有著皇帝嚴令,多數人的也會不由自主地為之松懈。
更何況,之前還有不少人出入皇宮之內,到了下半夜,就只有不斷向外傳遞消息,而沒有回稟,甚至就在不久之前,就連本來預先設伏的禁衛軍也為之悄然退出。
可以說,哪怕此時依舊端坐于金鑾殿上的大樂皇帝樂圣銘,此時他更多的也還是對于事情突然虎頭蛇尾結束的疑惑,卻沒有了之前的戒備與警覺。
縱然大樂神道第一人,終究也會是感覺到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