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得的。”兩人又低聲交談幾句,劉秉德也就來的肖雄面前,肖雄見之執禮甚恭:
“肖師弟,此事因你和常師弟而起,你可有線索或者懷疑之處?”
“掌教師兄,我懷疑誰想必您也清楚,就不必借我之口說出了吧。現門中遭此變,人心浮動,封山之舉我甚為贊成。可鐘淬宮二十年一次的‘月旦評’就在下月初五,若是耽擱了弟子入評倒是小事,可我們與陸家的約定……”。肖雄說了個半截,就沉默不言了。
“嗯,你思慮周全,不知方師侄傷勢如何,上次他為本門掙了大臉,這一次豈能讓他人專美于前?”
“師兄,云華那小子時運不濟,被個外門弟子不慎擊傷,觸及神魂,恐怕要耽擱個三五年。這次無法前行了。
“有這等事,是哪個外門弟子,有如此本事?”
“陸明空的弟子,陸珵。”
劉秉德聽到這,瞬間瞳孔放大,剛才那般危及時刻都絲毫不能觸他分毫,陡然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也不禁有些感慨。
“陸……,他走了好些年了。”
“是啊。”肖雄也不勝唏噓。
“他弟子還好么?”劉秉德強壓下感情波動。
肖雄苦笑一聲,不知是喜是悲:
“陸珵,這小子未承他師父的衣缽,卻以‘通脈’之境,強窺劍意玄奧!我本意以云華試試他的斤兩,不料竟被斬傷神魂;而喻百泉一戰更顯露出劍意化形的手段。似有劍魂護佑,天資絕世,是我平生僅見。”
“竟有此事!”劉秉德異常驚訝。
“嗯,所以這次我已決定帶他赴約,若是趕得上‘月旦評’定可大放異彩。”肖雄有些振奮的說道。
“如此,也是好事,可他年幼失牯,現又沒有師長依靠,外門中這些年想必過十分清苦,是我之過也。莨兒若在,不知會如何責怪我。”劉秉德說到此處,連眼神都罕見地溫柔起來。
“師兄還未放下么?”
“怎么能放的下,怎么能放的下……”
陸珵這會終于放下了寶盒,之前精力消耗太重,好不容易閑下來,終于扛不住,在床上睡了過去。
直到晚間飯點,才被侍從敲門給吵醒。
他睡眼惺惺的起身開門,然后毫無食欲,接過菜肴就放在一旁繼續休息。
一直到睡了第二日,才覺的身體中那根“筋”從繃緊的狀態放松下來。于是洗漱后就起身出門,而這時據傳肖雄也回到觀瀾居,正好差人來請。
故而他就被仆從穿行了片刻,來到帶回廊花門的靜室前,侍者到了花門前十步之外就不肯進了,直言請陸珵自行前往。
他也沒放在心上,幾步踏過,輕扣房門待其中傳來應允之聲,這才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小小的會客廳,剛一進來,帶起外界氣息涌入,而他鼻尖癢癢的,嗅到了一股熏香的味道。室內盡頭是個梨花石鑄造的大案,案上壘著各種法貼,并幾方寶硯,各色筆筒。墻壁上懸掛一副《煙雨圖》,中間過道兩旁,有四椅兩幾,這會肖雄正陪著一位長眉老者在左邊的桌椅上品茗、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