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鐘百鎮、鐘百鳴是兩兄弟,一同拜入常玄載座下。這會常百桐首先端起酒樽開口道:
“林師弟是貴客,今日薄宴相請,還能賞光,我敬你一杯。”
林齊光順便掃了一眼石桌,只有區區七八道菜式,不過絕的算不上“薄宴”。
修士雖是餐風飲露,可還是有些口腹之欲,而眼前這些菜式不同,蛟肉虎筋,豹胎象拔,無一不是以仙禽妖獸為原料,制成的美味珍品,服用之后對肉身修為頗有好處。顯見對方為了這一次宴請是下了功夫的。
林齊光也未在意,直接發問到:
“且慢,到底是何事,要請我過來?”
常百桐也不答話,示意了下,鐘百鳴就起身離席,走了過來,到林齊光桌前,親自執壺把盞,為他斟酒。
此時林齊光,陡然從鼻間有股清香貫入,才微微動容:
“這是,鶴觴清釀?”
杯中酒液,清白若滌漿,香同甘露永春,不僅美味清冽,最適合先天層次的修士服用,只需一口,飲用后的一個月,修行任何功法,都能增速近倍。
便是以他的定性,也生出幾分渴望。
“正是鶴觴清釀,且是百年份的精品,府中還剩余三瓶,師弟若是喜歡,我等愿忍痛割愛。”
林齊光不語,就望著眼前之人。
鐘百鳴放下酒壺,也轉為正色:
“請師弟你過來,卻是有一事相詢,我師尊是千真萬確冤枉的,想必你也清楚內情,卻不知這次還有無機會出來?現下隨法閣方面口風極嚴,而師弟你近水樓臺先得月,還請相助一二,還有就是此事過后,林閣主有何打算?”
林齊光這才笑了起來,對方一番言語,來之前也猜到幾分,他們境況堪憂,世上少有雪中送炭之人,卻多落井下石之輩。現在求到自己頭上了,拿出來的東西,不收白不收。
“還能怎樣,進了死牢,不死也會褪層皮,常師叔也太大意了,連個陸珵都解決不了,反而還惹了一身騷。據說林閣主也是很不悅,不過,等風頭過了,緩一緩,你們在走走關系,說不定就能將人撈出來。”
林齊光搖了搖頭,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鶴觴清釀”,狀是不經意的說:
“如今門中諸弟子,深受搜查之苦,意見都很大,過不了多久,隨法閣就會承受不住壓力,到那時是最好的時機。”
“都知道師弟你甚得閣主看重,不可到時可否引薦,我等對閣主仰慕多時,一直無緣拜會。還望師弟能夠通融一二,我等兄弟三人就感激不盡。”
見林齊光放下酒盞,并未一口回絕,沉吟片刻才說:
“家祖他老人家近來心思淡了,已有退隱之心,你們恐怕是想差了,就算常師叔真有萬一,可桐師兄實打實的‘道基’修為,再進一步都也未可知,何必如此。”
鐘百鳴眼神中泛著微不可查的如釋重負,面上笑意不見,言辭懇切的說:
“師弟有所不知,所謂墻倒眾人推,現在我兄弟三人日子很不好過,而且林閣主高風亮節,深孚重望,是門中中流砥柱。無數弟子都指著他老人家,出來為我等主持公道,閣主他怎能就這么退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