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島銀:“……”
幸平城一郎:“……”
基友倆尷尬對視了一眼,不知該有什么表情,表達此刻心里的哭笑不得情緒。
兩人有點手忙腳亂,張開前面用過的一張柔軟漁網,把水臺上這只特大號“病人”搬回到了水池。
只聽“撲通”一聲。
巨大的魚影,一頭扎進池底。
顯然對于重歸水世界這件事感到喜悅,大白鱘沿著水池貼滿瓷磚的四壁,游來游去,不時還翻滾身體無比愜意舒展的姿態。
一時間,眾人都有點愣神。
“怎么沒有血跡?”
四宮小次郎緊皺著眉,看了看干凈清澈的水池之水,再瞧了瞧,沒一絲血腥味彌漫開來的手術臺。
然后,他推了推眼鏡框。
“我反倒希望這是一個整蠱玩笑了。”四宮小次郎深深吸氣,“破腹取卵,完完整整取出卵組織就算了,不見一滴汁、不流一滴血……這樣的刀功,不,應該稱為刀術,刀法……”
他沒有開口問堂島銀、幸平城一郎,地下倉庫這一系列所見所聞,是不是有劇本。
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首先四宮都不敢確定自己適時趕回遠月,撞見這一切的契機和時間。
再談身份和地位,在場眾人,除了夏言、司瑛士,就屬他自己是那個最弟弟的晚輩,別人就算合力算計一個局,籌劃一個劇本,那也不是針對他!
更何況……
四宮小次郎看向了挽起和服衣袖的薙切仙左衛門。
這位遠月總帥,取代自己的學生,成為水臺前的新任主廚!
“總帥要親自制作‘寶物魚的魚籽醬’嗎?”四宮呼吸一窒,腦子里也沒想其它了,死死地盯看而去。
在島內美食界,被譽為‘食之魔王’的老人,太久沒有展露過廚藝了。
恰好!
煉制魚子醬,就非常凸顯主廚的功力。
食材是寶物級不假,可是食材位格太高,主廚工藝不到家,那就是德不配位,最后腌制出來的魚子醬,那也絕不可能成為頂級珍饈,反而會在那種食材、手藝的高低對比落差中,讓人覺得絕好的食材被糟蹋了。
“來了——”
夏言之所以沒和仙左衛門談什么條件,拿刀就上去干,就是在期待這一幕的“隱藏報酬”啊。
對道具欄里,一張金質的卡片,默念了聲“使用”。
于是。
瞳孔泛起了旁人看不到的一層金色光芒。
“熱水!60度!”
仙左衛門對自行上前,充當幫廚的繪里奈說。
少女把一盆已經備好的熱水遞上,并將一個測溫儀器取出。
只見挽起了衣袖的老人,把整塊魚卵組織,拿起來,小心放進了熱水里,反復的揉洗。
目睹此景。
已經圍到工作臺附近的堂島銀、幸平城一郎等人,低聲議論著。
“看來,不管什么魚卵,在加工腌制的過程中,都嚴禁接觸冷水啊。”
“用熱水洗魚卵,要訣可就太多了,但最為重要最為核心的意圖,是不能讓魚卵變硬!”
“對,水溫稍低,最后煉成的魚子醬,口感都要歪掉!”
而且,為了防止揉洗過程中,一粒粒魚卵破損,薙切仙左衛門還往熱水盆,加了幾次雪白的食鹽。
工序反復了幾分鐘。
突然,仙左衛門整大塊的抓起魚卵組織,放置在一個金屬篩網上,底下則是透明玻璃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