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倒是不假,銘文術和符文術相比,確實要難上很多。
原因在于,符文術是畫在面積不算小的特殊的紙張上的,用的還是更容易操控的紙筆,而銘文術是刻在面積很小的堅硬神性材料上的,用的也是更難操控的刻刀。
其難度區別,就如同畫畫和微雕的難度區別。
也正如學微雕得先學畫畫一樣,要學銘文術,就得先學符文術。
弗雷德暗暗嘆了一口氣。
唉,壞脾氣的師父還真不好侍候!
算了,我還是另想辦法吧!
他原本還想再跟塞勒斯交涉一下的,可一看塞勒斯這板著個臉不近人情的模樣,他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打算先想辦法通過這一考驗再說。
可辦法該怎么想呢?
迫不得已之下,他又只能把主意打到圖像記憶法頭上。
毫無疑問,如果他能把烈焰風暴的魔法矩陣先記住,做到心中有畫,那一筆把這個魔法矩陣畫出來還是有可能的。
他已經試過了,他剛才所用的這只毛筆,如果沾滿了墨液,他再用精神力細細控制一下,一筆畫一個微縮版的烈焰風暴魔法矩陣出來,應該是沒問題的。
塞勒斯又沒說一定要畫大的對不對?
他立即又問道:“老師,能不能給我十分鐘安靜的時間?”
“嗯?”
塞勒斯對此表示不解。
“我想先把這個魔法矩陣記下來,然后再開始畫。”
弗雷德解釋道。
為了在短時間內盡快記住這一復雜的魔法矩陣,不得已,他打算在這里使用自我催眠術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通常來說,進行自我催眠是有一定風險的,必須盡量在既安靜又不會出現意外和變故的地方進行,可現在他卻不得不稍稍冒點風險了。
其實也談不上有多大的風險,畢竟這里是冒險者公會,而塞勒斯雖然脾氣壞了一點,但應該還不至于有加害于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弗雷德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塞勒斯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十分鐘記住這個魔法矩陣?你不是在說笑吧?你還真以為你是天才啊?
他剛想嘲諷弗雷德一聲,可他立即又停止了這一念頭,因為他又突然想起來,弗雷德是覺醒者,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那你好了叫我。”
塞勒斯半信半疑地走回了自己的銘刻臺。
弗雷德立即就悄悄動了起來。
設定從自我催眠后的目的:記烈焰風暴的魔法矩陣。
再設定中蘇醒的約定條件:完全記住了魔法矩陣,或者被塞勒斯出聲打斷。
這對他來說不難。
輕車熟路地設定好條件后,弗雷德悄悄地把一記催眠術丟到了自己身上。
之所以要悄悄的,因為他不想被塞勒斯發現,自己正處于被催眠狀態。
其實從表面來看,被催眠者跟平常看起來是區別不大的,除了表情會稍稍呆滯一點外,不細細觀察的話,很難被發現。
這也正是弗雷德敢當著塞勒斯的面自我催眠的原因。
……
大概十來分鐘之后,弗雷德拿著一張紙又走到了銘刻臺前,對正專注于工作中的塞勒斯說:“老師,你看這可以嗎?”
“嗯?”
塞勒斯扭頭看了一眼弗雷德,又看了他手中的紙。
很快,他的表情又凝固了。
哦,天哪,這是奇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