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的戰斗石來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僵持著,暫時看不出勝負。想來也是,隔著一條江水,雙方已經殊死戰斗了不知多少次,這次雖然危急,但并不在軍隊本身。
至少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
即便瘋人的兵力遠遠超過老虎口駐軍,打起仗也更不畏死,但瘋人沒有戰爭器械。連船都沒有一艘,抱著枯木就沖,也虧得是瘋人這種除了腦袋沒有弱點的神智瘋狂的怪物,否則早一潰千里了。
石來抹了把臉,倒把臉抹的更花了。一路過來,至少有五百瘋人死在他手里,雖然注意避讓,仍不能完全躲開瘋人死亡時濺射的污血和腦漿。這東西就是瘟疫的源頭。
不過石來并不忌憚,近五十人能被選上進入刺殺隊伍的,哪個沒有針對性的防御手段?
天蛇流派選進來的,每個人最少都把鐵衣御疫功修煉到了第二層,像石來這樣修煉到圓滿的也不在少數。
某種程度上講,鐵衣御疫功比起許多秘法秘技都更重要。誰讓瘋人這個生死大敵就在眼前呢。
皮膚沾染上根本不是個事,只要防著這玩意兒在還有活性的時候往鼻孔、耳朵和眼睛里鉆就夠了。就算是受了傷,傷口沾染了,圓滿級鐵衣御疫功帶給他的中級疫病免疫也能將之滅殺。
到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體力。兩個多小時狂奔二百里,以不到五十人的數量殺敵五千,這才是體力不濟的真正原因。
暫時歇息一會兒,吃些干糧,服用一些回復體能的藥丸,大概十分鐘過后,十八人便向著最后的難關發起決然沖鋒。
此時江面上喊殺震天,火焰熊熊,從黃石磯、老虎口沿著向下游綿延二十里江水,屯駐在黃石磯下平原里的幾十萬瘋人與老虎口駐軍在江面激戰。
不知多少人舍生忘死,不知多少人魂歸天外。
瘋人大軍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江面上,這為石來一行人創造了良好的機會。
那片石坡,就是黃石磯。瘋人大統領就在上面。
瘋人沒有點火的習慣,石坡上一片漆黑,粗陋模糊的一間石殿好像張開大嘴的兇獸,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十八個人精神緊繃,小心翼翼的避開一些零碎的瘋人,一路來到黃石磯下。
“上。”
老派主雙手如鉤,摳著陡峭的石壁迅速向上攀爬。他的手指抓的石屑紛飛,一竄一上,幾個呼吸就攀到了半崖。
石來后發先至:“派主,我先!”
他一只手扣著石壁,一只手拔出鋼劍,腳下一個踢蹬,就超過了老派主。
“小心!”
老派主叮囑的聲音在下面響起。
石來好像一只蜘蛛,迅速攀爬,眼看已到崖上。他抓住一塊突起的石頭,一個翻身就上去了。
就在這一瞬,石來心頭陡然升起一股涼意,身上汗毛倒豎,背后毛汗狂涌,一個激靈,他猛地翻滾,便覺凌厲的狂風從身旁刮過,一條纖細的腿甩過去,打的空氣噼啪一聲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