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告訴她,我是她的粉絲,是她自己做出的反應。”
“她認為你已經盯上了她。”
“我有這么可怕嗎?”
“在有些人眼中,是這樣。”
“她心里有鬼,”馮春走到程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看錯你,夠細心。”
“這又能證明什么呢,說了老師壞話的話,怕被發現,刪掉了也說得過去吧。”
程遠說道。
“當然,但我想不通,她為什么撒謊。”
馮春說道。
“撒謊?”程遠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是的她撒了謊。”
噼里啪啦……
豆大的雨點終于還是落了下來,斜斜地砸在窗玻璃上。
“早在兩年多以前,牛蹄村村里已經不允許有垃圾堆了,所有垃圾都被要求統一清理到村口。他二人又怎會在那里偶遇,一定有問題。”
很明顯,柳非對小學的記憶仍停留在幾年前。
…………
大雨傾盆而下,整座城市似乎都在隨著這雨簾搖晃,道路兩旁細小的景觀樹被風齊腰折斷,殘葉滿地,被過往的車輪卷起又甩飛到各處。
“咔噠……咔噠……咔噠……”
車內卻是十分安靜,除了應急雙閃燈的脆響聲外,別無它響。
車子開得很慢,和前方忽隱忽現的黃色光點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雨刷在風擋玻璃上飛快地工作著,馮春謹慎地駕駛著汽車,甚至不敢眨眼。
程遠也顯得有些緊張,臺風很少光顧沒有海的攀石市。
“有個問題我還是得請教您一下,”程遠猶豫了許久,張口問道,“為什么會想到調查柳非,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到她的?”
“對于每個目擊證人,我們都要嘗試去了解他和被害人之間的關聯,事實上我并沒有懷疑過她,因為她還有個身份——吳良村的學生,所以我必須提前在可能的線索上花些心思。”
馮春回答。
“柳非為什么要撒謊,吳良村的死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她為什么一定要刪掉那篇文章……”
程遠問道。
“刪文章……刪文章……”馮春自顧自地嘟囔了一陣兒,“查一下柳非的小學同學,找一個成績不好,提前輟學的人。”
…………
柳非惴惴不安地在陽臺前踱著步,窗外是一片混沌的世界。
她感覺頭疼得厲害,太陽穴似被針扎了似的。
城市的燈火在風雨中忽隱忽現,雨水如釘直往玻璃上扎。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柳非心里重復著這句話。
她緩緩走到陽臺角落前蹲下,面前是一盆仙人球,它的花盆破爛不堪,和其他精致的多肉植物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柳非用指尖輕輕觸碰仙人球那尖銳的刺。
不敢靠近又特別關心,這恐怕就是真愛吧。
無論如何,無論怎樣,都希望你能平安。
“咚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
聽到聲音的瞬間,柳非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兒……
“誰……”
柳非跑到門邊,倚著門顫聲問道。
無限緊張,無限期待。
“是我,大妞……”
全世界的花仿佛都開放了,是的,即便已經入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