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氣餒,敗了一盤,便再把棋子歸位,再來一盤。
“老哥,你下了這么久的棋,你喜歡執紅方還是綠方?”
忽然,馮春左手拈弄著一顆棋子,問道。
“紅方還是綠方,又有什么區別,到了你手上,都是你的兵。”
葉軍應道。
“也對……”
馮春知道自己問的有些業余了,嘟囔著,沒再說話。
“要把棋下好,我覺得得有一股勁兒……”
葉軍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一股勁兒?什么勁兒,我有嗎?”
馮春問道。
葉軍搖搖頭道:“沒有,下棋時沒有。我把棋當成是命,棋子都是命,這些條命握在你手里,你又怎敢下錯棋。”
“下錯了怎么辦?”
馮春問道。
“落子無悔,錯了就是錯了。”葉軍抬手,將棋子重重拍在棋盤上,“將軍!”
死局,
又是死局。
棋可以重來,可人生呢……
回家時候,天已近黑,由于陰云密布的關系,天上見不到月亮,馮春開著車望著風擋玻璃前那依舊沒有星星的夜空,有些神傷。
同樣是那個看不見星星的夜,那場漫天紛飛的雪,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想起,馮春猛地回過神來,瞥了一眼來顯,忙接通了電話。
是程遠打來的電話。
“頭兒,磊哥把人抓到了,跟磊哥在審問室里耗著呢,已經采了血樣,送去檢驗了,因為之前毛發的dna已經采集完畢,血液的話會很快,今晚怎么都能出結果了。”
“嗯,這人是誰,和吳良村什么關系?”
馮春問。
“他叫牛二壯,關里人,但調查員發現,他在牛蹄村出生,待過很多年,后來他父親把戶口遷回了關里,他關系也就隨著走了。”
電話那頭說道。
“哦……”
馮春若有所思地應道。
“還有,他和柳非同歲,換句話說,如果柳非小學的班主任是吳良村的話……”
“那這個牛二壯,也應該是吳良村的學生!”
馮春頓時打了個激靈,忙不迭地接話道。
“嗯,他被捕時從他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張車票,顯示來攀石市的時間正是吳良村出事的前一天!”
程遠越說越興奮,嗓門越來越大。
一切都是那么的吻合,牛二壯有巨大嫌疑!
“頭兒,你什么時候回來,大伙都等著你呢!”
程遠問道。
“馬上,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很快就回去,有什么事,隨時電話聯系我!”
電話那頭應了一聲后,馮春掛斷了電話,調轉車頭,又開回了牛蹄村。
案子到這一步,取得了很大的進展,真相似乎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牛二壯終于浮出水面,他會不會是殺人兇手?他為什么要殺掉自己的老師?柳非又在這個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切的謎團,只差一個關鍵的因素,要撬開牛二壯禁閉著的嘴,還需要一樣東西。
馮春這就去找那根“撬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