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天氣著實不太好,陰沉沉的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天氣預報說傍晚會有一場大雪,看來是確定無疑了,雖然不知道它的原理,總歸是又一次被預言準確了。
“要是我也有這預卜先知的能力該有多好……”
16歲的喬子站在陽臺的窗前嘟囔著,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警服,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一眼就能分辨出他與屋內其他警察的區別。
這是個看上去就十分精明的刑警。
“請你務必再確認一次,你的媽媽還要多久才能到家?”
程遠手握著一本筆記本,抬眼問道。
“媽媽的電話實在是打不通,而且……”
喬子揉搓著手中那早已打濕了的紙巾,深吸一口氣說道:“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你們來做嗎?”
“抱歉……”
程遠微微點頭,說道。
是啊,和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孩子去重復逼問同一個問題,是多么的招人討厭的事情。
喬子的家大概80多平米,是一個標準的兩居室格局,打開房門是一體化的廳廚。
不大不小的衛生間,夾在主次臥中間。
主臥在廳室東側,窗朝南,是簡歐的風格。
次臥在廚房東側,窗朝北,墻壁涂成粉色,床頭擺滿布偶玩具,是標準的女孩子的小窩。
主臥的床上,即便被藍色的薄布遮蓋住,喬子也知道,藍布下躺著的,是父親喬春陽的尸身。
“發生了這種事,是誰都不愿意見到的,不過……”說話間程遠翻動著記事本不抬眼地說道:“還請你打起精神來,和我一起確認一下這份筆錄的準確性,看看有沒有遺漏了哪些線索。”
“我就知道……”喬子聳了聳肩,說道:“想不到你們警察的工作,會這么繁瑣。”
程遠不為所動,翻到了筆錄的那頁,“那么咱們開始吧。”
“嗯,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喬子揉了揉發紅的鼻頭兒,說道。
“死者叫喬春陽是你的生父對吧?是你報的警?”
“嗯,我上完輔導班回到家,一開門看到爸爸常穿的的鞋子在家,外套在沙發上扔著,手機放在茶幾上,臥室的門鎖著,我叫他他不應,就推開了門,發現他躺在床上,沒了呼吸……”喬子沒等說完,眼眶就又紅了起來,話音也是越來越顫抖。
馮春認真地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時不時抬眼觀察著喬子。
僅僅落了幾滴眼淚,就又恢復了平靜。
真的是一個16歲的孩子該有的狀態嗎……
“根據平臺給的反饋,你報警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半,對嗎?”
“是的。”喬子點頭說道。
“好的,輔導班幾點上學,幾點放學?”
“早八點上學,放學在三點,下午三點。”
“放學就直接回家了嗎?是打車還是步行?”
“嗯,步行回家,去了趟超市。”
“買了什么?”
“這個……”喬子指著地上散落著的兩包泡面,說道:“當時握在手里,進屋看到這種情形,就掉了。”
“'你平時都吃泡面嗎?”
“這個……”
“不回答也沒關系,吃泡面對身體不好。”程遠微笑著說道。
“無所謂的,平時又不吃,媽媽出門了,我就只好吃泡面了。”
“這樣哦,爸爸不會給你做嗎?”
“他……呵呵,怎么可能……”
喬子有些失神,喃喃道。
“回到家發現哪里和平時比有什么異常嗎?什么都好,哪里不對都可以說。”
“異常的話……好像沒有,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