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高興。”
劉亭開推開門,走進屋子里,自從租了這個廢棄廠房后,他和工人們一直在收拾,由他組織,儼然也是主事人,而張高興他這位頭領則是一直在這屋里畫圖紙之類的東西。
他跟著張高興,是帶著復雜的情緒,舍棄集體工廠副廠長的職務,可算是豁出去了。
但是,他只是具體做事的人,這張高興新建廠吧,這做啥什么的都還沒頭緒,不過他大抵知道高興這些天就是在想新廠的出路。
屋子內的圖紙如同雪花片一樣,整個屋子都是。
劉亭開撿起地上的一張圖紙。
這是局部的一張佛龕圖,劉亭開一時間沒看這玩意是啥來著。
“高興,你這畫的是啥?”
“佛龕。”
“這你怎么學會的?”
“我喜歡咱們東楊的木雕,大學里也研究了一些這些木雕,大學里有很多這方面的老祖宗的書。”
張高興胡謅道。
“那我們以后就做這玩意嗎,可現在我們不是不能信神靈鬼怪嗎?誰會買啊,高興。”
“亭開叔,你的眼界還是放在國內嗎?”
受到張高興只是一只言片語的點撥。
劉亭開反問道“這東西還做出口?”
“對,繼續走外貿加工的路子!”
“這東西可比雕花樟木箱還利潤高滴。”
“怎么說?”
“豪華鑲金箔佛龕出口到島國那得值十萬,就是普通佛龕也能賣到2000元一個,做豪華的那投資上萬,主要是金箔貴,但是普通得佛龕那不就只要我們提供點好木頭,然后雕刻一下,成本你說能多少,這玩意跟雕花樟木箱的用料差不多,但是這卻是木頭變黃金的買賣。”
“高興啊,你可真雞賊,然來藏了一手哩,你小子。”
“嘿嘿,亭開叔,也不能說叫藏,佛龕的工藝要比雕花樟木箱要求高,上來就做這玩意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先練手,還要有藝術品味,修造社木器廠原本的工人是木匠,能學會雕花樟木箱,特別是在流程工藝下,他們沒什么難度,但是這個佛龕含金量高。”
“這佛龕雖說只有幾尺見方,但是結構卻像靈隱寺般復雜,成百上千,結構造型不一的梁,柱,斗拱,角翹,窗欞,游云,都要拆得下,裝得上,就算是有千年歷史得木雕東楊老師傅們估計也不敢獨自承擔一個佛龕得加工,但是張高興不一樣,前世幾十年的日日夜夜都是泡在佛龕場子里。
上輩子一生就只做了這么一件事情兒。
他可是雕刻行家哩。
“亭開叔,咱們東楊老師傅跟著我們到修造社木器廠,現在又跟著我建新廠,我準備將工藝程序承包給老師傅們,讓他們跟著我們也賺到錢,而不只是拿死工資。”
張高興讓老師傅多拿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在下一盤大旗,下東楊木雕產業的大棋,當然這跟神州大地改革開放那棋沒得比,但是這是讓張高興很心血沸騰得事情,個人發家致富和帶動家鄉共同致富,將東楊的名頭打出去,讓這神州大地知道有東楊這么個地方,那是一件很讓人驕傲的事情,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