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高興,就是有點復雜。我帶著復雜的心情跟在陸思城的身后,往辦證中心走去,因為心思重,走的便慢了一些。
待抬頭,那人已經站在平臺上,俯視我。他曾經遙不可及,他曾經不可琢磨,現在我們卻拋開彼此的問題,選擇做家人。我再看了看不遠處那些辦證窗口,這里是嚴肅而神圣的,每一件事情辦理都代表著公權和公信。我們倆的婚姻,會不會是對公權公信的一種嘲諷?
他再定睛看我,我卻還在神游。我覺得我真是想多了。如果這個人現在跟我說:“沈若水,我們倆沒有任何關系,以后就是陌生人。”我選擇轉身還是跟他走進去?答案毋庸置疑,我知道很需要他。不單因為他的錢和睿騁而已,還有說不出道不明的依賴。想到這里,我覺得我真的變了,以前的我無父無母,從不依靠誰。現在,我有了期待家人溫情的情愫。
“進去嗎?”他問得有點小心翼翼。
我笑靨如花:“來了。”然后挽住他的手臂,我們倆一進去,里面人也不少,大家紛紛看看我們,想是都是喜事,彼此還都微笑打招呼。
取號,排隊,莫名的緊張。
終于輪到,填表格,那工作人員問:“戶口簿呢?”這人公式化地問。
我們都一愣。那人再問:“沒帶啊?那先去拿來。下一個!”便手一揮,嫌棄般趕我們走。
我們倆面面相覷,不得不給別人騰位置。
“登記還需要戶口簿的?”我傻乎乎地自問。
“我們先回去拿。”他說。我看他,眼神還是有點迷茫,他問:“怎么了?”
“我的戶口簿在趙玉蘭手里。”
“哦。那好辦,讓她送來吧。”陸思城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當我面撥打給趙玉蘭。
“阿姨,我是思城,麻煩你把若水的戶口簿送過來,送到辦證中心。對,我們注冊結婚。”
陸思城停了一會,笑著說:“阿姨,我們不講究什么黃道吉日。”
他再停一會,笑著說:“你沒在洛城啊。”他看了我一眼,緊接著語氣不再這么有禮,我聽他說:“阿姨,你回來后馬上把戶口簿給我們吧。你知道我家爺爺的脾氣,我和若水還沒登記,他很不高興的。”
趙玉蘭在阻擾我們結婚,她又是唱哪一出?我曾經分析得沒錯,哪怕我嫁個GAY,他們也見不得我攀龍附鳳,雖然他們需要舍我后得到的利益,但看到我攀附到了這么強大的利益,可能還是不甘心。我心里一沉,又不知道她這么做有何目的,只能不安地看著陸思城。
他居然居然抱了我一下,攬著我的腰往外走,低頭看我,問:
“沒得嫁我不開心啊?”
“你才不開心呢。”
“是啊。我不開心。”他冷著一張臉松開我,往前走去,也沒管我,搞得好像真不開心似的。
我跑上去,問:“萬一趙玉蘭不給戶口不,不讓我嫁給你咋辦?”
“那我就不讓他們染指新江,還讓他們把整個沈氏賠給我。”
“哈,陸思城,我怎么感覺你有做昏君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