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啊,你為什么不收我啊。
“我說你小子想什么呢?”耳邊再度傳來一模一樣的聲音。
秦墨擰頭一看,是一個極其糟蹋的中年人,那頭發,活像在雞窩里睡過。身上的衣服比自己身上的麻衣還要破爛,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老鼠啃過。
“你是誰?”他問了句。
“啪!”
那中年人一掌拍在了秦墨腦袋上。下手很重,差點把秦墨撂倒。
這被乞丐欺負,如今還被這比乞丐還窮的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秦墨當即就要破口大罵。
卻見那人嘴里喊著:“我是誰?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這雪地里被野獸啃了。”
“是你救的我?”
秦墨實在想不通,眼前這個比自己還狼狽的人是怎么救的人。他當是自己命大呢。
“那不然呢。這荒郊野嶺的,不是我還能是誰?”
中年人抽出別在腰間的酒壺,搭在嘴邊抿了一口。
“哦。”秦墨笑著撓撓頭,“我實在沒有想到您會醫術。”
“醫術?”中年人眉頭一挑,嘲諷道:“就這點小傷,還需要神醫來救?止住血就沒事了。”
小傷?
秦墨差點罵了出來。這是小傷?那什么是大傷?自己可差點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等等,你說止血。”
他忽地看到裹在腿上的粗布,再看看自己破碎的麻衣。這家伙不會是從自己身上扯的粗布包扎的吧?
“你就是這樣給我包扎的?”他嘴巴長的極其大。
中年人當下不耐煩了,翻著白眼說道:“你一個小伙子怎么這么矯情?行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說完踏雪而去。
“還未請教前輩高名。”秦墨在后面大喊。
“一酒瘋子罷了。”
一股風吹來,中年人滿頭臟發左右飛揚。雪光之中,大步獨行,卻有些非凡氣概。
“茫茫大夢中,靜若慌,慌如恐。漫漫人生路,誰人相伴,唯清酒不散之……”
聲音愈飄愈遠,漸漸被風聲淹沒。
秦墨搖搖頭,當真一瘋子,說的些什么話。
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想來這一覺睡了有些時日。如今再想回去徐家,癡人說夢。得另謀生路了。
所幸,當初在山上砍柴,郭嘯天用銀子買了些自己的干柴。在徐家之時,三餐不愁,便把這些銀子留了下來。
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
放眼望去,滿地雪白。
若是旁人,興許會迷路,但秦墨整日來這里砍柴,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丟。
沿著記憶的路線,來到玉陽城外。沒有進城,而是去了那個曾經常常光顧的小飯館。
一連吃了兩碗飯,這才填飽肚子。
結賬的時候,老板搖頭斥責道:“這么長時間不見,怎還是這般模樣?你這年輕人,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秦墨笑而不語,付了銀子,便是離開了。
只聽后面店老板喊著:“明天玉陽城的徐家有喜事,你去了,興許能混些飯吃。”
秦墨微微一愣,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