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佐倉鈴音這個人,只能說是略知一二,靠著這點信息卻要給她整個人下定義的話,有失偏頗。”
“那我和你說說我印象里的她吧?”
“如果和您今天假裝鈴音,約我出來的目的有關的話。”
佐倉太太沒有理會村上悠的試探,也沒有解釋是否有關,自顧自的說起來。
“鈴音這孩子,在愛情方面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完美主義?”
“是的,這也是我問你,有沒有和女孩子做過的原因。”
“看來是我誤會您了。”
“誤會什么?”
“既然是誤會,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您繼續。”
“好吧。村上君你可能不太懂什么是完美主義者,我和你解釋一下。”
“好。”
“比如說,鈴音說,我想吃大阪的章魚小丸子。于是,村上君你便不顧一切地去買回來。”
“去大阪,然后回東京?”
“是的。”
“我不會。”
“我說比如。”
“您繼續。”
“你買回來后,還不夠,又用微波爐加熱,然后才送到鈴音手上。然后她突然說,我不想吃了,現在我想吃長野縣的鰻魚,而且一定要是諏訪湖里的,其他湖里的我不要。于是,你把章魚小丸子扔掉,又跑去諏訪湖取鰻魚。”
“我能不扔掉,而是吃掉嗎?大阪的章魚小丸子,我還沒吃過。”
佐倉太太白了他一眼:“能否聽我說完。”
“請請。”
“你可能覺得這很不近情理。”
“是的。”
“長輩說話的時候,麻煩不要插話。”
“好的。”
“當然,我這個比如有些夸張,鈴音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也不見得。”
“看來你沒被她少使喚?”
“還好,至少沒有去大阪買過章魚丸子,也沒有去諏訪湖取過鰻魚。”
佐倉太太掩嘴笑,漂亮的眼睫毛在正月的陽光下,微微顫抖著。
笑了良久,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抱歉,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村上悠沒有接話。
“但最近,鈴音變了,開始變得患得患失了,盡管那孩子一直盡力掩藏著,但我看的很清楚。她不想說,我也就沒問,只是陪在她身邊,希望時間能讓她好起來。”
“那您為什么又來見我呢?”
“因為兩個月了,鈴音除了越來越瘦,和當時回來沒有任何改變。所以我就想和讓我女兒受傷難過的村上悠見上一面,親眼見見他是否值得鈴音這么做。”
“然后呢?”
“很滿意,甚至滿意的過了頭。”
“謝謝。”
“我可不是在夸獎你。”
“我也只是謙虛而已。”
兩人就這樣突然陷入沉默。
村上悠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十二分了。
“抱歉,我得去吃午飯了。”
“沒關系,請便。”
村上悠把自己的咖啡買完單,便走出蔚藍之海。
沒有了玻璃阻隔寒風,冬日的那點暖陽不值一提,外面很冷。
好在村上悠身體足夠好,也不在意,仍由寒風吹亂頭發,從領口灌進去,慢悠悠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
佐倉鈴音跑進蔚藍之海。
佐倉太太笑著把沒有動過的奶茶還給她。
“怎么樣?”
“不行啊。”佐倉太太說道:“完全沒看出我不是你啊。”
佐倉鈴音愣住了,“怎么會這樣。”
“但他人倒是挺有趣的,長得也帥氣。”
正是因為太有趣、太帥氣,所以還是徹底不要再和他聯系的好。
這種太受女人喜歡的男人,不適合完美主義者。——他們身邊鶯鶯燕燕,早晚會出事。到時候受傷最重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佐倉家的孩子,也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去找一個不能給她去諏訪湖取鰻魚的男人。
反正現在也難受兩個月了,總比未來難受一輩子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