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悠點點頭,想起在初中時期失去父親的中野愛衣,可她卻不會料理。
這也許就是失去父親和母親的區別吧。
北川家吃飯也很有特色,飯桌中間放了一竹簍的用葉子包著的櫻花年糕,其余菜品放在年糕周邊。
“玉子,幫爺爺把梅子酒拿出來,讓村上君也嘗嘗。”北川福說。
北川玉子應了聲,腳步輕盈地跑出客廳。
“憑什么!那我是釀的!”玉子父親雙手抱胸,很不樂意。
“你給我閉嘴。”北川福訓斥一句。
玉子父親“哼”了聲,小聲嘀咕道:
“老頭子,這家伙是個咖啡師,聽說還是個什么聲優,不可能入贅咱們家繼承年糕店的。”
“你這小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繼承年糕店是你選女婿的標準嗎?”
“不是嗎?”玉子父親大聲回道。
“當然不是!你這個小子懂什么!玉子的......”
北川餡子一言難盡的把小手捂住額頭,小大人似地嘆了口氣,對村上悠說:
“村上哥哥,抱歉了,我家大人沒有一個正常的。”
吃飯的時候,玉子父親妄圖用自家釀的低度數梅子酒灌醉村上悠。
但直到他滿臉通紅,趴在桌上大喊玉子母親名字,說著{玉子不要我了}{北川家的年糕店只能靠餡子啦}之類的話時,村上悠仍舊氣定神閑地坐在坐墊上,一邊吃菜,一邊品著梅子酒。
吃完飯,玉子送村上悠去車站。
路過花店時,她還特地跑過去,蹲在擺放杜鵑花的區域前,仔細看了會兒。
那個一頭長發,像貴婦人一樣漂亮的男老板,又送了一盆杜鵑花給她。
北川玉子搖擺雙手和小腦袋,連忙推辭。但最后還是抱著杜鵑花出了店門。
“師傅,原來你真的是在這里買的呀。太好啦。”
村上悠對她懷里的杜鵑花瞧了兩眼,不管是品種,還是修剪成的樣式,他買的那盆都差遠了。
“玉子真是受人寵愛。”
北川玉子沒有反駁,笑得很甜:
“兔子街的大家,還有美子姐、小林阿婆,大家都是很溫柔的人。”
“是玉子你太可愛了,所以這些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都喜歡著你啊。”
“不不,哪有啊,沒有的!師傅別亂說!”北川玉子立馬害羞起來,埋著頭,貼近白色線衫的脖子都是紅色的。
好半天她才緩過來。
“對了,師傅,大西姐說,這個月底就會辭職了。”
“是嘛。”
“嗯,大西姐也要走了。”北川玉子消沉起來。
“畢竟是兼職。況且她在聲優上也逐漸有了名氣,事務所也不會允許她再在咖啡店打工。”
“嗯。”
在島國,不是正式職員是沒有保險的。而沒有保險,去醫院看病的費用會一下子昂貴起來。
真田美子雖然有錢,也不在乎錢,但也不會給注定干不長久的服務員繳納居民稅、年金和保險費。
對于大西紗織是否在咖啡店干下去,村上悠怎么都無所謂,而北川玉子有些消沉,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
村上悠主動說:
“今天的料理很好吃。”
“真的嗎?謝謝師傅,只是隨便做了點。復雜的料理我沒學過,本來想學習幾道菜,做給師傅吃的,但味道完全不行,所以就放棄了。”
“不。今天的非常好。復雜的料理反而不好吃。”
“是這樣嗎?師傅不用安慰我。”
“我不會安慰人。”村上悠實話實說,“今天的款冬花莖、菜花、還有洋蔥頭,都是最新鮮的。
我這人就喜歡吃時令蔬菜。不需要多么復雜的手法和工序,怎么做怎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