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渾人,王寅朝看熱鬧的老劉和老于點點頭,示意把他扔出去。老劉和老于上前架起馬老板往大門外一扔,撲到在黃土上。那賬房趕緊跑出去扶起馬老板,馬老板跳腳的罵,王寅等了一會兒才聽見他說出:你等著這三個字,繼續喝茶。
過了半個時辰,門口腳步雜亂,伙計往外一看,著急的回來對王寅說:“東家,壞事了,黃河幫來了。”
黃河幫,這么大名號?王寅和老劉老于來到門口,只見十幾個花胳膊人手一根哨棒,頭先一條大漢,身上紋著幾條鯉魚,甚是好看,非常有藝術感。
王寅手里抄著個紅泥壺,壺嘴一指:“這位兄弟,這身刺繡很精致阿,哪里刺的?”
大漢一喜:“特地去東京瓦市子找劉老二刺的,奶奶的,花了我五貫錢。等會,我和你談這個干嗎?我,我們是來干你們出去的,這店你讓給馬老板吧。”
老劉和老于覺得這家伙缺心眼,抱著手臂呵呵的笑。
王寅笑嘻嘻的問:“憑什么呢?”
“憑我震黃河三個字,十幾個兄弟在這里。”漢子瞪起眼睛吼道。
老劉不耐煩,把袍子往上一提,在腰間緊了緊,上前虛晃一腳,漢子剛一躲閃,鞭腿橫掃揣中腹部,再沖前一踹,震黃河就摔倒起不來了。
后面十幾個花胳膊一聲吶喊往前沖,老劉撿起哨棒在手里使了個花,東掃西抽,老于說我也去活動活動,晃晃肩膀沖了進去,兩人時而用拳、用腳、用哨棒、用角力,不一會兒就把十幾個人打倒在地。
花胳膊們相互攙扶著,發一聲喊,逃出大門去。周圍看熱鬧的人散了。
才過了一會兒,幾個當地捕快抹樣的人走了進來,手里鐵牌鏈條嘩啦嘩啦的響。王寅咂摸咂摸嘴巴,這馬老板還是黑白兩道通吃阿。
領頭的捕快喝道:“我聽人舉報你們毆打良民,跟我走一趟吧。”
王寅伸手把那捕快脖子掐住隔著柜臺扯進來,從腰里拿了個令牌在他眼前一晃,低聲說:“大內皇城司在這里辦案,你想死九族嗎?”
他松開手,捕快咳嗽著,外面幾個捕快抽刀鼓噪,這捕快思維短路,剛才牌子上是看到了幾個字,用古篆體勾勒,沒有看懂。不過這里離開東京很緊,人家又毫不顧忌的對捕快下手,他自己往深里想,嚇的差點尿褲子,趕緊跪下:“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都是馬老板搬弄是非,小人這就去把他抓起來。”
王寅眼睛冷冰冰的,臉上毫無表情,嘴角緊閉,滿臉猙獰的殺氣,把捕快嚇得又磕了幾個頭:“爺,您饒命阿,可不敢阿。”
“滾。”
隔著柜臺把捕快扔了出來,捕快摔倒在地,另外兩個捕快趕緊把他扶起來:“法哥,你沒事吧。”
“趕緊走。”捕快呲牙咧嘴,屁股摔沒摔傷是不管了,趕緊扯著兩個捕快走,一邊鞠躬一邊往外走。倆捕快也是聰明人,心里知道踢到鐵板了,趕緊扶著往外走,一邊低聲問:“怎么了,法哥?”
“別問了,咱惹不起,去把姓馬的活剝了皮,他差點給咱幾個惹來滅族之禍。”
老劉和老于看看王寅,王寅笑笑。
趙蘭給的銀子里有些銀判上印著皇家標記,這玩藝傳出去會掉腦袋,摩尼教有力量騙取皇家的官銀,恐怕勢力已經進入大內了。
不久大街上傳來馬老板哭爹喊娘的聲音,老劉出去看了看,回來笑著說:“那家伙被捕快按在門口揍呢。”
王寅往后靠了靠,喝了口茶,對老劉說:“我們開門做生意,到位就行了,不能太跋扈,叫他們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