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爾修身計,為兄再送你一篇弟子規,以為學習……弟子規,圣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哎呀,我記不住了。”
“真笨!待會找姐夫問,你繼續往下說。”
“只見大哥拱手,道:‘諸位,舍弟頑劣,不得教育一二,非是有意賣弄。
天色太晚,東宮事雜,恕小王不能繼續奉陪,待有暇再聚,告辭。’
王詵叫道:‘殿下且慢,如何不把集雁圖帶上?’
聽了王駙馬的話,大哥駐足,又道:‘吾于書畫一竅不通,得之不過束之高閣,徒使明珠蒙塵,不若便由今日最佳者得之,亦是好去處。’
說完,大哥就走了,只留下呆子一般的許多人。”
“后來呢,趙楷那廝如何?”
“哼,三哥自取其辱,吃了一頓教訓失魂落魄,只要掩面而走,卻不想摔了一個好大的跟頭,面皮都跌破了。”
“呸~活該他倒霉,摔死了才好。”
“畢竟是郎君弟弟,莫要如此惡毒。”
“嫂嫂,你可要當心呢,當時許多女眷聽得消息都去前面看。
今早來時,許多勛貴進宮求見娘娘,要把自家女兒送進東宮呢。”
“呸~狐媚子!姐姐放心,敢有搶姐夫者,看我不一槍捅殺了。”
聽著外面嘰嘰喳喳地聲音,趙桓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昨夜裝完逼就跑,也不知道駙馬府怎樣的一地雞毛。
不過,從此以后,肯定沒人敢再從才學上挑釁東宮了。
見趙桓醒來,秋蓉道:“儲君,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
“嗯。”趙桓應下起身,問道:“今日如何沒有操練聲。”
秋蓉抿嘴笑道:“因為儲君作出了好多詩詞文章,眾將都忙著傳抄學習,個個一夜未睡,因此周率更免了今早操練。”
“郎君起來啦。”朱璉進來接過衣服,伺候著趙桓穿上。
“哎!”伸手讓朱璉系腰帶時,趙桓突然嘆了口氣,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墮落至此,實在于心不安啊~”
朱璉翻了個白眼,道:“好端端地,盡發瘋病。”
“嘿嘿!”奸笑中,趙桓突然伸手襲擊了朱璉的香臀。
“啊呀~要死啦,二姐五姐在外面呢。”朱璉嗔怒道。
趙桓也不過分,只過了過手癮便罷。
“姐夫~姐夫~”
剛出門,只見朱鳳英一手拉著趙福金,一手提著木槍,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
“姐夫好威風!”朱鳳英放下趙福金,拉住趙桓的袖子搖著。
“是啊是啊,許多小娘子眼睛都看亮了呢。”趙福金說道。
“哼!”朱鳳英突然撒手提槍,頂著趙桓胸口,喝問道:“姐夫,如何五姐去得,我卻去不得。”
“莫鬧,下次再有此等文會,定然帶上你。”趙桓笑道。
“就知道姐夫最好了。”朱鳳英轉怒為喜。
“儲君!”內侍進來,道:“宮中派侍讀何栗到來。”
趙桓立刻道:“速速請來。”
對何栗,趙桓深為器重,這并不是因為何栗乃政和五年科舉狀元。
何栗博聞強記,正直強干,王黻取代蔡京出相后,其多次上疏彈劾,扳倒了王黻同黨胡松年等人。
他因此得罪權貴甚多,被貶發配在外,卻給后來的欽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流轉各地,何栗政績斐然,當地無不稱頌。
靖康元年金兵圍城,欽宗加升何栗為翰林學士,進尚書右丞兼中書侍郎,復奉宣詔以待參知政事,金人二次圍城時,更是直接出任宰相。
器重確實十分器重,然而趙桓也不是明主,器重卻不納其言……
結果不必多說。
位居宰相而國破,何栗自覺罪責在己,絕食守節而亡,時年三十九歲。
所以說,欽宗徽宗,確實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