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炮響,嘭~嘭~嘭~的鼓聲瞬間響起。
各條龍舟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撞開紅綢,飛了出去。
操舟之士把胳膊掄的飛起,按著鼓點劃動船槳,不一刻都是汗流浹背。
五殿之最高層上,趙佶趙桓并肩憑欄而立,靜靜地看著。
兩人身后,百余臣公靜靜地站著陪看。
突然,趙佶回首問道:“桓兒,你覺得哪船可以奪標?”
趙桓笑道:“孩兒是幫親不幫強,當然是看好祥符縣的船隊。”
“你啊你!”趙佶笑了。
祥符縣的龍舟以及人員,全部是朱伯才負責搞起來的,其實可以算是朱家的船隊。
此時十五只船,祥符縣的落在中間,且有被前面越拉越遠的趨勢,怎么看也不像能奪冠的模樣。
“臣認為不然。”高俅出列道:“臣以為,定然是殿前司龍舟奪標。”
說著,高俅直勾勾地盯著趙桓。
趙桓直接無視,轉過身繼續看向池心。
十五條巨龍劃破水面,拖著一條條白浪,向對岸飚射而去。
岸邊,無數百姓歡呼雀躍,為心儀的船隊喝彩鼓勁。
不知道為了押注,這些百姓中有多少事后要跳河。
只聽高俅道:“陛下,臣整頓殿前司禁軍,于中挑了些精干之士來操舟,此次定然奪標。”
“嗯,朕便拭目以待。”趙佶笑道。
“陛下放心,恩威并用,三軍用命,定然手到擒來。”高俅信心滿滿地說道。
“怕只怕風大閃了舌頭。”羅從彥冷笑道。
他是太子賓客,雖然降低了品級,但是還是可以位列此間。
看高俅嘚瑟賣弄,他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羅從彥,爾為文士,于軍事一竅不通,哪知道其中的道理。”呵斥一句,高俅對趙佶說道:“殿下,這操持龍舟,要的是軍士強健,講的動靜合一,更要令行禁止,其實與練兵的道理一般。
臣領命整頓禁軍,便如排演這龍舟一般,強健軍卒,嚴肅規矩,自然可得強軍。”
“善!”趙佶頜首,又道:“若是殿前司果然奪標,朕定有賞賜。”
噗通,高俅跪下,道:“臣不奢求其它,只求陛下赦免吾兒,留其宮中侍奉陛下左右。
若其得沐天恩,有所長進,臣便是死了亦可瞑目。”
“陛下不可!”羅從彥進諫道:“高達謀刺太子,未曾株連全家便是格外開恩,如何能夠赦免?
陛下,為君者當不因愛一人而棄天下,自當恪守成法,以為天下表率。
請陛下斟酌!”
“法不容情,法不外乎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嘆了一句,趙佶看向趙桓,問道:“皇兒,你意下如何?”
“兒臣定然滅了遼國,請父皇嘉獎。”
此話一出,眾人皆笑。
高俅說奪標便能奪標,太子說滅遼能成,諷刺實在明顯不過。
高俅按耐不住怒氣,起身逼問道:“未知殿下可敢于臣賭上一賭?”
“哦,怎么賭?”趙桓饒有興致地問道。
“若殿前司龍舟奪標,便請殿下放了吾兒,如何?”高俅道。
趙桓問道:“若是殿前司不能奪標,又當如何?”
“再行發配沙門島不遲。”高俅咬牙切齒道。
呵呵!
趙桓不理他了,重新看向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