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
“不錯,海軍!”趙桓道:“海軍者,行船與大洋者。
目下我國海貿發達,多有海船,出入海洋者不計其數。
孩兒便從其中招募軍兵,專事海戰。
待北上幽州,可從登州出發,渡海而擊,想來女真契丹皆不會防備。
且遼金人口城池多聚集沿海處,萬一僵持不下時,我國亦可從海上襲擾其后方要害。”
“此議甚善!”趙佶微微頜首贊了一句,又道:“有何請求,且說來聽聽。”
“欲練海軍,須得擇地建港,又因事關機密,須得掩人耳目。
孩兒查閱天下地理發現,沙門島以及其附近各島,正合需求。
其地外圍有大陸環繞,不虞臺風侵襲,且距離幽州遼東不遠,正好適合查探水勢地理輿情。
待北伐時,海軍練的精熟,配上步軍即可出征,實在是兩便的事。
因此,孩兒想借監押報復高達之名,遣人接管沙門島,以為海軍基地,訓練軍兵的同時打造戰船。”
趙佶問道:“若是水軍全部轉海軍,開封防務如何處理?”
“水軍作用,不過大河之上,以其之闊,海船來往縱橫亦無妨礙。
且海船體量更大,多裝床弩投石機,便是冬天封凍時,亦可停于水面作為堡壘,比樓船強了不少。”
“可有合適人選?”趙佶又問道。
趙桓道:“太子妃兄朱孝蓀為人淳厚精干,孩兒欲遣其往沙門島走一遭。”
“朱孝蓀……”趙佶沉吟不語。
若是旁人,接管一不受重視的海外孤地自然無礙,然而朱孝蓀是外戚,這就比較敏感了。
縱觀漢唐,外戚勢大,常能左右儲君人選,很有外戚把持朝政事。
是故國朝引以為鑒,外戚有富貴,無實權。
“若是從朱孝蓀身上開了個口子,怕有遺禍。”趙佶道。
“孩兒查過了,沙門島只有一個勞城營,只有一營管領著三五十兵監管囚徒,其實沒人在意。
孩兒只宣揚要報復高達,想來內外不會多想,只道孩兒欲要趕盡殺絕。
再則,朱孝蓀接管沙門島,只是負責修繕港口城池,其實不插手海軍事。
海軍事務武歸劉夢龍,文有溫豫翁干,相互牽制,不虞變亂。”
聽了趙桓的解釋,趙佶沉吟片刻,道:“既然你有謀劃,便許你便宜行事,只是莫要出了差池。”
“爹爹放心,此乃暗度陳倉,定然萬無一失。”趙桓應下。
目的達成,趙桓心情大好。
回到東宮,立刻招來朱孝蓀面授機宜。
“此去,建設港口房舍等事,盡數交于溫豫辦理,你帶多帶工匠負責香皂制造。
另外,玻璃制造可曾明白?”
朱孝蓀道:“殿下放心,盡數記在心里,想來不要太久便見功效。”
“因為原料限制,香皂產量想來極難提高,重點便在這玻璃上,定為東宮之財富源泉。
沙門島四面皆海,易于保密,你去了多多用心。”趙桓道。
如同對趙佶說的,監押高達只是個幌子,其實目的是練海軍。
然而練海軍也只是表面,更深的目的卻是為了制造玻璃。
只要造出合用的玻璃,并進行規模化生產,所有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再會是問題。
因此,趙桓派出大舅哥負責此事。
仔細合計妥當,趙桓讓朱孝蓀自去準備,又叫來了劉夢龍、溫豫、翁干三人。
溫豫負責沙門島實際事務,翁干負責監督軍事,劉夢龍負責練軍,分工相當明確。
“臣并不知海上事,只怕誤了殿下大事。”劉夢龍心虛地說道。
趙桓道:“爾不通海事,然可重金延請有海上經驗者協助。
另外,登州水軍常常來往于沙門島,定然有精通海上航行者,亦可招攬。
重要的是,勤學苦練,不斷提高自己。”
“謹遵殿下教諭。”劉夢龍應下。
海船,大炮,真是想想都流口水。
只是要實現夢想,還要等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