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不管羅光臉色變化,繼續道:“二是帶著家小出門,錢財留下襄助圣教大事。
三是人留下,錢財我們帶走。
如何決斷,只在片刻,須知東宮禁衛已經過了湖心島,片刻即到,著實沒太多時間給你考慮。”
羅光猶豫片刻,咬牙道:“我便投靠了明……圣教!”
其實沒什么好選擇的,想活命,只有這一條路好走。
方天定笑道:“既如此,財物我恩。我等搬運,待狗太子回京,該你那份還你。
趙毅,帶知州相公走,務必保證他安全。”
“知州相公,請。”趙毅伸手邀請道。
羅光能怎么辦?只能拜謝了方天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當然不是對方天定念念不舍,而是舍不得自己辛苦攢下的百萬貫家財。
湖州富庶不次于蘇州多少,羅光憑著朱勔的照顧,權知州三年,知州四年,算下來做了七年。
從一窮二白到百萬貫家財,確實不容易。
只是如今,大多了便宜了明教。
“只希望明教說話算話,能夠返還這一成罷。”羅光心中暗暗祈禱。
羅光離開,石寶不滿地哼道:“如此貪官,殘害百姓無數,實在不明白圣公為何要收留與他!”
“不錯,照我看,還是一刀砍了痛快!”龐萬春亦道。
“兩位兄長,圣教大事,所缺除了我等勇將,文官亦不可或缺。
這羅光雖是貪鄙,然有幾分本事,起事之后自有用他處。”
方天定解釋了一句,又道:“如此多錢,可省了圣教許多功夫,再去兵甲庫,只希望能收獲些兵甲。”
“不用去了。”王寅進門來,道:“兵甲庫空空如也,顯然都在此處了。”
“直娘賊!”方天定看王寅指著大箱小箱,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若是可能,他寧愿要兵甲也不要錢財。
他們斂財的主要目的,還是購買鐵礦,打制兵器。
按照制度,湖州兵甲庫當有兵甲三千套,足可武裝一只精銳出來。
奈何羅光膽大包天,把兵甲全部貪墨換了錢財。
只是方臘下令收容羅光,方天定實在不好發作。
“罷了,撤!”
招呼即下,眾人并精干教眾指揮仆役駕車,往外行去。
東宮禁衛不日即至,他們也不敢堂而皇之地留在城中。
一路往西出了城門,驅散沿途百姓,另有騎士來往巡視,以防窺探。
天黑時,車隊卻繞到了城東霄溪邊。
已經有百余艘小船停靠岸邊,見方天定等人到來,各船夫紛紛前來幫忙。
大小箱子全部上船,牛馬牽走,車子劈得稀爛重新帶回城內焚燒。
看他們模樣,竟然是要把財物藏于太湖之中。
該日,湖州許多官紳豪強投靠了明教,以求庇佑。
一湖之隔的趙桓并不知道明教的動作,他忙著巡視各地指導救災,同時安撫鼓勵災民恢復生產,實在是無暇他顧。
當然,也是在等待軍兵整合,才好開赴湖州。
梁師成與朱勔一戰,殺的禁軍軍兵士氣全無,不加以整頓實在沒辦法用。
湖州那么大,沒人手怎么掃蕩呢?
而且,建康水軍不日即到,想掃蕩太湖也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