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堵住!”馬平喝道。
“指揮使,甲丙丁三船正在遠離。”
馬平回頭一看,只見三艘船船帆鼓蕩,卻是漸行漸遠。
“鯨魚速度快,后方跟不上正常,打旗號,登州匯合。”馬平道。
“殿下,他們速度太快,跟不上。”蔣震滿頭大汗地說道。
趙桓目光牢牢地盯著乙字號,道:“全速跟近,務必不能丟失了蹤跡。”
“殿下。”費保道:“我等借的是風力,此時乃是逆風,只能走之字形借力。
乙字號乃是鯨魚拖曳,速度快捷,又是直行,絕無可能跟得上。”
短短幾天,費保已經對海上航行有了不少的了解,因此替蔣震解釋了一句。
突然,蔣震又道:“乙字號旗號,于登州匯合。”
言下之意,便是讓其他三船先回,他們完成任務再回。
趙桓并不甘心,令道:“沿著血跡追蹤,或有所得,待徹底失去蹤跡再說。”
追了半個時辰,乙字號已經徹底失去了蹤跡,血跡自然也是找不到了。
“殿下,我等已經遠出外洋,目下天色將黑,必須回轉。”蔣震諫道。
趙桓思忖片刻,道:“即刻起,乙字號船上將士,皆為東宮親衛。若其不能回返,其家小皆有東宮奉養。”
“喏。”周云清記下。
眼看是真的找不到了,趙桓方才怏怏不樂地下令回航登州港。
于是,船只調轉航向,直直向北行去。
因為追著鯨魚行了兩個時辰有余,船隊早就失去了自己具體方位,只是估計在田橫島東面大約百十里處。
若是尋常商船,直接往北走便可,左右不會錯過陸地的。
然而東宮在船上,當然不能冒險。
待看到海岸,再行折向北方,基本上貼著海岸再走。
這擱淺的風險不小,然而擱淺便登岸,其實危險不大,總比錯過陸地直接撞進大洋來的安全。
過了田橫島,便是東北向,彎彎曲曲隨著海岸,繞過成山,便是山東北面海域。
到了這里,不時遇見船只經過。
本朝海貿發達,山東至高麗、東瀛船只無數,遇見實屬正常。
“殿下,此地距離登州還有四百余里。”蔣震匯報道。
趙桓看了眼船帆,問道:“還需多久?”
“此時順風,若風向不變,至多兩天。”蔣震答道。
算下來,一天二百里路。
默默盤算一陣,趙桓道:“我等從云梯關至登州,耗時十一天,比陸路快捷了許多。”
“且損耗更低。”費保道:“船上人員不過百余,還是因為保護殿下增設了許多。若是運輸糧草貨物,二十人足矣!”
“海運便捷,可見一斑!”趙桓嘆道。
全程沿海,航程大約兩千里。
算下來的話,一個時辰大約走了十五里的樣子。
這個速度其實真不算慢。
便如大軍行進,一日正常不過一舍三十里地,平均一個時辰兩三里而已,其關鍵在于士卒體力有限,夜間需要休息。
商旅速度快一些,不論馬車牛車,一日五六十里差不多便是極限,原因相同。
海船平均速度快,且能日夜兼程不需停下,確實比陸路快捷。
相同貨物,海船需要的人也少,自然能極大地降低成本。
其實運河速度也不慢,然而單船運輸量不及海船,同樣不如。
可惜,因為利益牽扯嚴重,漕運一直走的運河。
當然,趙桓最關心地是馬平的情況,漕運入海的事,想操心也辦不了,只能由趙佶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