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虞祺都能做中軍營指揮使,我能打他十個,如何做不得指揮使?”
“虞祺乃是進士出身,精通韜略,你可比得過?”
“一營指揮使罷了,用得著多少謀略?上陣只要敢打敢殺便可,我如何做不得?”
趙桓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已入東宮,不宜進入軍中,免得亂了軍心。”
“哼……若非顧忌爹娘侄兒,誰要入那勞什子東宮!”梁紅玉不滿地說道。
“安心端你的盤子!”趙桓終于沒耐心搭理她了,只靜靜地站在點將臺上。
五千軍,正副都指揮使各三,正副指揮使各十,其余軍官無數,目下只有兵辰與虞祺兩個實任,余者皆是暫代。
趙桓來了,正好正式宣布任命并授予軍銜,既是鼓舞士氣,也是收買人心。
“殿下。”朱孝蓀道:“東京城情勢不太好,是否任命了各將校便行回返?”
“不急,且讓梁師成回去分說一場再回。”趙桓道。
梁大監宣撫兩浙事情未畢,自然不好回返的,沒了這個承受第一波傷害的同盟,趙桓也不愿意先走。
因此,他給趙佶上了一道奏折,不等回復便揚帆出海。
機會難得,不浪夠了,如何能夠回去。
踏踏踏~
整齊的腳步聲傳來,眾人安靜下來。
不一刻,五千軍兵列陣完畢。
“殿下,諸軍集結完畢,請訓示!”王彥上前道。
趙桓上前,環顧左右,道:“國朝新立時,北方契丹便已存在,其兵威強盛,國朝內外寢食難安。
迄今為止,幽云十八州仍在其手,太祖太宗莫不籌謀收復,然天不假人,未曾如愿,只空余恨。
故土失落異族之手,此乃我輩之恥辱!
后黨項叛亂立國,西北百年難安,百姓深受其苦。
敵國難滅,武力不彰,雙手供奉錢財以求茍安,實乃我輩恥辱!
今日,遼夏猶存,女真復起,必為我國大患。
我不敵契丹,契丹不敵女真,我等如何抵敵女真?
若其滅遼后順勢南下,中原必將生靈涂炭!
我等武人,拋頭顱灑熱血,換來不過一句賊配軍,眾皆不忿,然捫心自問,我等可問之無愧而享受百姓贊譽?”
“怕是不能!”趙桓搖頭,突然加大聲音,道:“外不能抵御異族侵擾,內不能保境安民,此非我等之恥?
若要擺脫恥辱,重鑄榮光,非得以契丹、黨項、女真之鮮血澆灌不可!”
“諸位,可敢與契丹鐵騎對陣?”趙桓喝問道。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眾軍齊答,聲震蒼穹,刺破云霄。
“好!果真是錚錚鐵骨好男兒!”贊了一句,趙桓又道:“唯有胡蠻血肉,方能重鑄我等榮耀!
平遼滅夏時,便是我等雪恥時,如此,榮耀不盡,誰敢不尊?
當時是,若有敢輕視我等者,皆可殺之!”
“殺~”
“殺~”
“殺~”
三軍狂熱,齊聲吶喊。
沒人覺得趙桓的話有失仁慈。
武人,就該憑刀槍說話,道理都是虛妄,只給死去的敵人講最好。
待三軍狂熱平靜下來,趙桓繼續道:“諸位士氣可用,然本事不足以平遼滅夏,尚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