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走私,雖然海商都知道這條線,然不宜高調,免得朝廷追究。
看船只吃水不深,顯然并無太多貨物。
金國面積不小,其實特產不多,唯有皮革,藥材、東珠幾樣而已,其中皮革女真人還要留著制甲,并不外售。。
戰馬的利潤其實也不錯,只是海運死的太多,實在劃不來。
因此這三艘船載貨不多,然而船長興奮無比。
“東家,這買賣實在太好賺了!”船長道。
口中的東家,雖是漢人打扮,然頭發微黃蜷曲,瞳孔隱現碧色,卻非純真漢人。
東家道:“是啊,趙宋糧食一兩貫一石,這里足足翻了四倍。
至于鍋碗瓢盆,針頭線腦,這女真蠻子都能開出不菲的價格,實在好賺。”
“最好賺的還是龍泉酒,居然能夠賣到千貫,足足翻了十倍。
若非東宮供貨有限,便是倒賣此酒也能生發。”船長道。
“龍泉酒必然是要帶的,但結交權貴要緊,只要線路不絕,賣什么不賺錢?”
“一趟下來,一艘船的錢便有了,多來幾趟,我便把蒲家遷到泉州,那里是天下海貿中心之一,生發之時不遠。”
沉思中,東家打著火折子到了艙底。
除了壓艙石,還有數十個碩大的木箱子。
撫摸一陣,享受其中的快樂后,這胡種海商打開了箱子。
熠熠生輝,簡直亮瞎了狗眼。
一箱子黃金!
只是仔細看,這些黃金并不整齊,甚至有些還帶有血跡。
再打開箱子,銀錠,玉石珠寶,銅錢,都是滿滿當當。
隨手拂過錢財,這人笑容更勝。
至于金銀珠寶上的血跡,他全然視若無睹。
女真人出兵,正是什么都搶,不給搶就殺。
這些斑斑血跡,訴說著無數的悲劇慘劇。
嗚嗚嗚嗚~
得意時,頭頂號角突然響起。
這人急忙奔到上面時,已經有水手各持刀斧標槍弓箭嚴陣以待。
其中有漢人不少,有矮瘦黝黑的番人,還有一些金發碧眼的回回。
到了駕駛艙內,東家問道問道:“來者何人?”
船長急忙道:“前方十艘船正對我等而來,看其陣型,必不懷好意!”
連忙看時,東家臉色陰沉了下來。
“遼東緝私隊?必是掩蓋身份無疑,今日絕難善了,告知兄弟們,莫要戀戰,突圍為上,若其膽敢跟來,待其陣型散亂了再殺。”這人惡狠狠地說道。
“東家,看對面舞旗了。”船長叫道。
果然,對面發旗語,要他們停船接受檢查,否則便行擊毀。
“呸,吾蒲家來往大洋時,這群蟊賊怕不是還在那條小溝里泡著。”這人罵了一聲,喝令道:“告訴兄弟們,沖出去!”
“等等,對面那船怎么這么快?”船長驚呼道。
只見對面兩船并列,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來。
雖然對面順風本方逆風,可這速度不正常。
很快,對面便到了千步之內。
船長并不慌張,只牢牢地掌著舵。
他自小在船上長大,常與海島水賊激斗,深知保持不敗的奧妙。
只要不讓對方并排拋出鐃鉤,對面上不了船,哪怕來著飛船也只能望洋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