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的鹽場有很多,李嘉對此印象有些模糊,一時間想不起來。
“郎君,雷州徐聞縣附近,煎鹽的民戶許多,其民不事勞作,只知煎鹽劈柴,只要是走海路的,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安國抬眼望了一眼思慮重重的李郎君,開口說道。
“對,徐聞,徐聞鹽場!”李嘉眼前一亮,突然就想起來了,雷州半島一直就有零零散散的鹽戶,等到建國之后,就成了有數的大鹽場,鼎鼎有名。
他之所以有印象,就是有一個同事的老婆就在那里工作,前三年工作月入七千,獎金五萬,三年后就月入過萬,獎金就更多了……
別看現代鹽價低,但成本更低,與煙廠,石油,不相上下,甚至更輕松一些,你可以不抽煙,但不得不吃鹽啊!
“等等,你說什么?煎鹽?”李嘉訝然,這又輪到我穿越者大展身手的時候了嗎?
于是,在安國的目光下,李郎君的笑容有些猥瑣,還有些令人不安。
很快,都督府就有一隊人馬火速地奔往雷州徐聞縣,乘坐的是最快的船,朝發夕至。
徐聞縣令此時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院落中,在樹影下,看著書,兩個丫鬟服侍著,衙役候著,突然就有一聲大喊:
“不好了,大老爺,突然有一隊軍士從碼頭上來,就言是京城派來的,找老爺您!”
“什么?”手中的書本被驚嚇到,縣令臉色發白,這徐聞縣窮的發慌,日子勉強過得去,咱也沒得罪過人,今個怎么突然就禍事臨門了?
連忙收拾一番,剛起身不久,就有一批披甲的軍士威風凜凜地走進了衙門,其中領頭的一位鎧甲亮堂一些,大步流星地向前一步,響亮地說道:
“縣令老爺在嗎?”
“在的,在的!”縣令有些慌了,瞧著這身打扮,個個著甲,金光閃閃,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禁軍。
“我且問你,這附近,哪里的鹽戶多?”領頭的軍士好不講理,直接抽出了刀子。
“將軍哪里的話,徐聞未設鹽場,哪里有鹽戶可尋,走私鹽,可是要斬手斷頭的!”縣令連忙搖搖頭,否定。
參與私鹽販賣,他可擔當不起,官都要做到頭了。
話剛出口,大刀已經到了脖子,縣令渾身一抖:
“徐聞真的沒有私鹽啊!”
滋——
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你,你怎敢?”
“我有甚不敢的?咱是禁軍,你若是死后,就會得到一個亂命的罪名,妻子親屬都將納入賤籍……”
“在蒼西那里,那些煎鹽都在那,真的與我沒關系,都是當地豪紳勾結,我也奈何不了……”說道最后,縣令都帶著哭腔,跪在地上,垂首于腿間,涕泗橫流。
這哭,一邊是因為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二者,則是身心受到了奇恥大辱。
自南漢建立至今快四十年了,從來沒有哪個武人如此囂張過,這幾十年,除了宦官和皇室,哪個能凌于孔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