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官里面也只有這個李觀象,看起來還比較順眼,還算有些良心,等到了番禺,我就讓我女婿升他的官!”
騎著老牛,周行武看著長長的遷徙隊伍,嘟囔著,越近嶺南一分,他心中越是歡喜一分,他可是國丈,比當個有名無實的節度使好多了,
心里想著有個好女婿,他對于這搬家也就沒了苦楚,反而越發的精神起來,不時的來回巡查隊伍,遇到個拖延的,不想前行的,他就揮舞著鞭子狠狠地揍一遍,護衛的禁軍也知曉他的身份,也不阻止他,反而讓他更加的得意。
“有個好女婿,真是舒坦!”周行武開心地說道。
過了幾日,遷徙的隊伍來到了益陽,大將軍楊師璠叩首求見,嚴氏也不得不召集一些高官,接見于他。
“臣,楊師璠叩見國主、太后!”
時隔數月,嚴氏再一次見到了這位先王信任的武將,不由得仔細地看了看。
他身姿沒有了往日的挺拔,頭發也多日未曾梳理,下巴上的胡子也是亂七八糟的,厚厚的眼袋,證明他多日未曾睡好。
“臣有罪,辜負先王以及國主的大恩!”跪在地上,楊師璠紅著眼,聲音沙啞,悔恨不已。
在場的官員們又想起了自己亡國的身份,不由得悲從中來,氣氛一時間又沉重起來,不時的有官員掩面而泣。
“將軍不必如此,快快請起,我們孤兒寡母的,若不是將軍扶持,早就身亡于張文表了……”
嚴氏也頗為傷感,心中有一股悲憤,雖然早就接受了亡國,但從高高在上的太后,轉變為普通的婦人,怎能輕易的完成轉變?
在這個亂世,女人的力量能做的了什么?只有軍隊的強盛才是真理。
“將軍的對我們母子有恩,對楚國有恩,這些不過是我們周家的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隨即,一箱黃金搬了上來,保守估計,也有千兩之多,若是兌換成那種高質量的銅錢,也有萬貫之多,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嘆不已。
“臣未能守護國主與太后的安危,不僅未得懲戒,反而禍賞,臣惶恐,難以領賞!”
楊師璠眼角紅了,他抬起頭,他還想掙扎一番,做個姜維,說道:“如今,臣手下收攏了一萬五千余人,而太后周邊的禁軍只有五千人,若是一搏,楚國光復有望!”
“將軍有心了!”嚴氏嘆了口氣,思量了些許,就搖搖頭,說道:
“楚國四戰之地,今日雖然亡于嶺南,但異日亦可能亡于中原,長沙府還有軍隊在側,就不折騰了!”
“將軍赤膽忠心,定會在唐國,有好前程的!”
“太后——”楊師璠跪在地上,低下頭,知道再難以挽回了,不由得狠狠磕了三個響頭,沉痛地說道:“臣,叩謝太后恩德!”
“如此忠臣,若是讓我女婿得去,必然歡喜!”冷眼注視這一切的周行武,心中卻毫無傷感,反而想起了挖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