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人,我等都是良善人家!”有的船主可憐兮兮地說道。
“來者何人?這是張家的商船,你們也敢放肆?”囂張的船主抬起下巴,不屑地說道。
“哼!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船,我也要查!”為首的衙役腳步為之一頓,但想起自己背后有林留守撐腰,氣勢瞬間騰起,但還是緩和地說道:
“咱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次是奉林留守的意思,查閲禁物的!其他的,我們并不理會!”
身后的衙役則一臉木然,咱們啥時候講理過,講理還當啥差役?
“哼!損壞了一點東西,我讓大老爺(縣令)治你們罪!”船主冷眼旁觀,脾氣很暴躁。
此話一出,所有的差役渾身一震,連忙檢查一遍,急匆匆地走出來,手里拿著幾十份滿是字體的邸報,為首的衙役看了一眼,瞬間理直氣壯:
“這些來自于偽國的邸報,用留守的話來說,都是一些妖言惑眾的話,不足為信,而且容易誘導愚昧無知的百姓,自今日起,所有的船只,不得夾帶這東西,不然后果自負!”
說著,拿著這些邸報,一行衙役浩浩蕩蕩地準備離開,再次搜尋,誰知那船只不肯罷休,反而霸道得說道:
“這東西妖言惑眾也罷,但是張家的東西,一枚枚銅錢買的,拿走也罷,但要賠錢!”
所有的衙役被這番話氣的不行,這是難得一次的秉公執法,竟然還受了委屈,天理難容。
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捕頭他老人家,回過頭,猶豫了片刻,走進了船中,將東西放下,然后又將別處搜來的邸報放在手里,氣勢不減地走出來,一行人看的迷糊。
“頭——”
“別說話,走——”捕頭心中不虛,反而挺起胸膛,對著一旁看熱鬧的船只呵斥道:“看個甚,搜查出來,有你們受的!”
很快,這群衙役狐假虎威,利用由頭,對于商船客棧等大肆搜羅,若是小門小戶,發現一張邸報,須罰一貫錢;背景深厚的,則沒收,罰錢的話說不出來,甚至有點時候裝作不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陳兄,這是作甚?”劉裴居高臨下而望,看著這群囂張的衙役,絲毫不驚訝,只是對于他們的舉動原由,倒是興致盎然。
“去,找個人上來!”陳諶聽此,揮了揮手,一個仆役快速離去,不一會兒,就找到一個船主上來。
“船家,這群衙役為甚要搜你們的船?”劉裴坐著,輕聲問道。
“回稟郎君,聽說是在搜偽國的邸報,不準咱們從江陵夾帶,搜出一張,罰一貫錢咧!”船主三四十歲,也算是飽經風霜了,但何曾見過這么多的華衣貴公子,不由得有些膽怯。
“邸報?偽國?”劉裴興趣大增,若是朝廷的邸報倒是不稀奇,但偽國的邸報,那是一向只有官員才能有的,怎么普通的商人就能夾帶。
就算是夾帶,也只能是有能力的大商主夾帶,普通的商人哪有這能力。
“是哩!”商人點點頭,又吞咽口唾沫,說道:“新唐,不,偽國的邸報,是刊發全國的,只需十錢,就能買一張,十日一期,從來沒有延誤過,普通的人都可以去買,就連咱們這外國商人,也可以買一些,不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