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邱雙刀搖搖頭,說道:“也算是有些用處!”
頭頂烈日,滿眼黃土、砂石地和枯草灌木。陳洪進拿起牛皮水袋猛灌了一口,回頭對旁邊一個穿麻布衣的向導:“往北走,還要走多久才到東京??”
“咱們剛過宋州,這是大宋皇帝的龍興之地,沿著汴水再走幾百里,就到汴梁了!”
向導也是嘴唇干裂,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碩大的太陽,不由得說道。
“該死!”陳洪進騎著馬,看著遍地荒蕪的田地,有些不敢相信,此地就是富庶的中原,荒無人煙的景象,簡直仿若是異域一般。
一路走來,只有官道兩旁,零零散散的還能看到一些村落房屋,青色的麥苗寥寥無幾,破落的村寨,堵塞的溝渠,倒地不起的尸體,高過膝蓋的雜草,讓他印象極為深刻。
戰亂多年的中原,如今依舊還未恢復元氣。
就在這時,忽見一竄黃塵在遠處騰起,一騎飛奔而來。及至近前,那騎士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撲通跪在陳洪進的馬前:“稟主公!咱們現了大股的匪徒!”
陳洪進立刻就有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問道:“多少人馬?在何處?”
“約莫有兩百余人,就在前方兩里處,正立在那里,等候著咱們!”騎士沉聲說道。
“這樣,咱們就一鼓作氣殺過去!”陳洪進沉吟了片刻,他實在未曾想到,快到了東京了,竟然還沒碰到匪徒,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但,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面對。
幸虧他從金陵城逃出時,順了幾十匹馬,再加上幾百名親恩厚養的親衛們護送下,他與留紹磁一起,來到了中原。
至于為啥帶上留紹磁,莫過于兩人加在一起價值更高些,他畢竟位卑,不過統軍使,如何能面見皇帝?
望著前方幾百個衣不蔽體的匪徒,陳洪進面無表情,揮起刀,大喊道:“殺——”
“殺——”數十騎奔騰著,沖擊著,匪徒前方瞬間亂作一團,一大團塵霧裹挾著紛亂的人群,就好像是雜亂的草堆遭遇了龍卷風,被刮飛了一樣,極其混亂。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匪徒就被騎兵穿插了數遍,早就潰散而逃,就恨父母少生兩條腿。
道路上,徒留下幾十具尸體,以及一些肉泥。
“中原混亂,不及漳泉百一!”陳洪進想念自己的漳泉了,他有些悔恨,不應該快速地搶奪節度使之位,因為徐徐圖之,過上幾年再說。
如今,家破人亡,有家歸不得,只能去流浪中原,著實可悲。
“統軍使,不知金陵怎么樣了?”這時,耳邊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陳洪進扭頭一看,灰塵撲撲的留紹磁,一臉的稚嫩,但眼眸中,卻滿是哀愁:
“我大兄還在金陵城,阿姊也在金陵,若是亂軍破了城,我怕他們會有危險!”
“不用擔心,金陵城兵強馬壯,不會有危險的!”回首望了一眼南方,陳洪進語氣也不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