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矣!”宰相元德昭搖了搖頭,沉聲道。
元德昭本型危,然后被錢王認為不吉利,就賜姓元,他也是吳越老臣,四十六歲為相,如今在相位已經有十五年了,與兇猛好斗的吳程不同,他沉著冷靜,足智多謀,明見事機,每遇朝廷議事,能從實際出發,據理力爭,意見多被吳越王,國主與朝廷上下都愿意相信他。
顯德三年(956),后周與吳越聯盟攻打南唐,周世宗率兵攻打淮南,吳越王弘叔出兵攻常、宣(今安徽宣城)二州,以牽制南唐李璟部。
這時,吳越僚臣大部分主張趁唐營無備迅速進攻常州。
元德昭分析認為不可孤軍冒進,待吳程攻常州,果然大敗而歸。
果然,隨著他的一聲嘆息,百官的熱情也為之一靜。
“臣聽聞,嶺南四萬雄兵,又兼有堅船,前些時日,奉**片甲難存,就是明證,老臣建議,不如稍等時機再行事。”
“等,等等,又要等到什么時候?”吳程立馬就不高興了,他就見不得元德昭這幅自信地模樣,嚷嚷道:
“這樣的時機千載難逢,如果不出兵,恐怕以嶺南的實力,這兩州,就會被其完全占據,到時候咱們吳越國,連口湯都沒得喝了!”
“吳相公息怒!”元德昭不以為意,猶然說道:“這時機,有很多,眼前卻是不合適的。”
“哼,合不合適,不是憑借你一句話的!”吳程冷聲諷刺道。
“那么,吳相公告訴我,金陵城的攻破,奉**的全軍覆沒,又怎么解釋,你能防御這樣的奇兵利器嗎?”
元德昭毫不相讓,直接問道。
聞言,吳程瞬間臉色漲紅,他底氣不足地說道:“這又有甚的,只要兵甲充足,些許軍械,不過是旁門左道罷了……”
而,坐在蒲團之上,這位佛性國主突兀地就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等利器,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難道真是佛家傳說中的地獄魔器不成?”錢俶表情不變,淡淡地問道。
“回稟王上,這天底下何曾有過地獄,佛家之言,不足為信!”元德昭干脆利索地否定了國主的言論,這樣的頂撞,百官們也習以為常了。
錢俶也習慣了,作為國主,他被這樣的老臣頂撞也不是一兩回了,前有胡進思,如今又有這些宰相們,不佛性又如何,遲早得氣出病來。
“在老臣看來,其不過厲害些的弩炮罷了,待讓工匠摸索一陣子,自然會清楚了!”
元德昭直接說道:“如今,偽唐擁有強兵利器,自王上繼位以來,甚少動兵戈,如今,還是小心為妙,修養生息,富國養民,才是正道。”
“相公所言極是——”其他的官吏們紛紛表示認可。
“既然如此,那么就……”錢俶剛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回稟陛下,大宋國使臣急切而來——”衛兵急匆匆地跑來。
幾位相公也變色,瞬間凝重。
事大原則,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