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三年,建隆三年,公元962年,八月初七。
八月的虔州,早就迎來了許多雨水,風雨交加,可謂是鬧騰的很。
林仁肇登上虔州城,望著城外連綿不斷的軍營,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這偽國人真是賊心不死,將咱們團團圍住,咱們遭罪,他們也不得安生。”
“是啊!”虔州刺史連忙應下,他的心中著實有些苦悶,虔州城才安生了幾個月,如今又被圍住了,真是多災多難啊。
“不過,將軍,聽聞,朝廷和陛下都已經……”
“閉嘴!”林仁肇扭頭,瞪大了眼珠,狠狠地說道:“這些都不過是謠言罷了,那些無知的兵卒和愚昧的百姓相信也都罷了,你可是堂堂的刺史,這點見識也沒有嗎?”
“下臣知罪!”虔州刺史苦著臉,連忙告罪,他只不過是嘗試的問詢一下罷了,誰知道竟然如此反應。
但,反應如此激烈,十有**就是真的了,他早就聽聞金陵城被數萬大軍包圍著,如今已然過去了大半個月,看來金陵城破了。
皇帝都沒了,抵抗還有個什么勁?
瞧著虔州刺史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林仁肇瞬間后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自己應該心平氣和地否認才是。
“如今之計,就需要守住虔州,而且,爭取早日去往金陵勤王。”
林仁肇看著城外的贛江,心中思慮萬千。
“將軍勿憂,金陵城一定安然無恙的。”作為監軍,陳喬心中也不安,看著城墻上的林仁肇,他不由得安慰道。
“就算金陵城破了,我也要收復金陵城!”林仁肇咬著牙說道。
“你看,那里——”
陳喬順著林仁肇所指的地界看去,那里屬于贛江邊緣,滿是灌木叢,雜草叢生。
“那里有何特別之處?”陳喬問道。
“在進入虔州之前,我就派人將大部分的船只藏在那里,再覆蓋一層樹枝殘葉,加之又遠離虔州城,所以至今,偽唐依舊不曾發覺。”
林仁肇瞇著眼睛,沉吟道。
“這?將軍真是瞞的我好苦啊!”陳喬苦笑地搖搖頭,心中卻是非常高興,因為這意味著離開,北上,救援那渺茫的金陵城。
“末將并非有意瞞著侍郎,而是不得已而為之!”林仁肇告罪一番,然后精神奕奕地說道:“這些時日以來,偽軍一直以為我們會一直龜縮在城中,這氏乃是松懈之時,正適合出其不意,奪船北上。”
“此刻正好!”陳喬興奮地說道:“如今雨水連綿不絕,敵軍定然懈怠,咱們奪船后,冒雨北上,雖然贛江水漲,但卻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林將軍果然是能將,竟然早就預備多時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林仁肇輕聲道:“敵軍不斷地散播謠言,說金陵城破,陛下被俘,人心惶惶,再多一些時日,哪怕某想守,恐怕也守不住了,還不如謀奪一線機會。”
“但,有件事,我實在說不出口來!”林仁肇有些猶豫。
“我知曉了!”陳喬乃是人精他豈會不知曉情況,苦笑道:“陳某不過是一介文人,體弱力衰,不及個普通的兵卒,還不如空出個位置,讓強兵北上。”
“我,就留在虔州城,守住這座城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