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林仁肇頗為感動,說道:“虔州城,數萬軍民,就交與您了!”
“這是我的職責罷了!”陳喬搖搖頭,說道:“如今,城中的糧草只夠食用半個月了,糧食一空,為全城百姓計,某就只能投降了,到時候將軍莫要怪罪于我。”
“將軍率軍北上,一路坎坷,前有錦帆賊,后有偽國敵軍,危機四伏,可要小心為好!”
“不知將軍帶走多少人?”
林仁肇咬著牙說道:“如今城內還有三萬余兵卒,到時候侍郎指揮一路兵馬往北,末將率領八千兵馬往南,您只需幫我拖住半個時辰即可。”
“聲東擊西?好!!”陳喬拍手贊嘆道:“幾時行動?”
“事不宜遲,明天丑時三刻,天微微亮時,就直接行動。”
林仁肇沉聲道:“某這一去,要么解金陵之圍,要么,某成為刀下之鬼!”
“好氣魄!”陳喬見多了粗鄙貪生怕死的武夫,今日聞得如此氣魄,不得不敬佩。
“將軍一去艱難,某等著喝慶功酒的這天!”
……
第二日,清晨,月還落西山,天邊就模糊地出現一小紅日,隱隱約約還能見到幾顆閃爍的星星,日月同空,到是一番好景。
可惜,天空中的雨滴從不曾停歇,或大或小下著,地面上早就一片泥濘,別說攻城了,潮濕的天氣,早就倒下了一大片兵卒。
不過,后勤充裕,生姜熱水不限量供應,還有許多的大夫隨軍,不斷地看病熬藥,總算是勉強維持了士氣。
爛腳的,咳嗽的,被山螞蝗咬的,匯聚一堂,非戰斗減員很厲害。
這還是嶺南的兵卒較多,若是中原人,早就潰敗了。
一大早,陳兵就醒了過來,被褥濕漉漉地,睡的極不安穩,他索性直接起來,喝了一口熱粥,才緩過氣,無奈地說道:“這該死的天氣,讓人進退不得,林仁肇這廝著實倔犟,國主都降了,竟然還不降。”
看著天微微亮,門口吹著冷風,他哆嗦了一下,閑來無事,開始準備巡營,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松懈。
走了幾百步,他就看到撐著雨傘的黃陽,黃總指揮,他正準備登上箭塔,眺望不遠處的虔州城。
“陳將軍!”黃陽一眼就撇瞥到了全副武裝的陳兵,不由得喊了一聲。
“黃統軍!”陳兵連忙走過來,行了一禮。
“這天氣,陳將軍依舊巡邏,果真是大將之風啊!”黃陽贊嘆道。
“哪里及得上統軍,那么早就起來察看軍情!”陳兵同樣夸贊道,樂得黃陽眼睛都瞇起來了。
“這天氣不好,不然憑借著咱們的投石車,早就把虔州城砸個稀巴爛。”
黃陽感嘆道:“事到如今,卻拖在這,寸步難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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