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品通判?”梁權也被這大手筆驚到了,這要是過幾年,就可以擔任州刺史,比那些從縣令起步的進士們來說,強上太多:
“這是不是過了些,也不符合規矩……”
嘴上說著,但梁權卻興奮起來。
“神武元年的制舉,錄取了數百人,還有明算、明經等科進士,之后圣人又將其他幾科并入了進士科,對于神武元年的進士,朝廷還是有所虧欠的,不只是梁祝,其余的進士也會有所彌補,也不算逾矩!”
趙誠輕聲一笑,對于宰相而言,這又算的什么,神武元年的進士與后屆不同,許多不曾外放的,心里難免不滿,所以他準備向皇帝諫言,也順便收攬士心。
畢竟皇帝親口說宰相起與州縣,但神武元年的翰林們卻沒下放,這不是毀人家前程嗎?不彌補一下,恐怕說不過去。
“相公英明!”梁權立馬贊嘆道。
“至于皇子之師,你就不要想了,資歷淺的,肯定去不了!”趙誠輕聲道:“圣人春秋鼎盛,皇子年幼,起碼也得等上十來年,非簡在帝心之人,難以勝任!”
“下官知曉!”梁權連忙說道:“只是,近些時日,邸報上不斷刊登各地被黜陟使、王巡查抓捕官吏之事,京城百姓為之雀躍,宛若看戲一般,茶樓酒館喧鬧沸騰,吏部屬官,皆竊竊私語,以為朝廷官威難震!”
“若是沒了官威,何來牧使百姓?”
聞言,趙誠沉默片刻。
官威這東西,說起來很玄乎,但其實卻實際的很,前唐時,中了進士還得通過吏部的詮選,才能為官,相貌第一,太丑的,或者身體殘缺的,皆當不了官。
甚至前唐時,殿試中,一喚作鐘馗的年紀進士,因為丑陋異常被罷黜,撞死在柱子上。
百姓并非全是良善之輩,奸猾者居多,人人皆重相貌,以貌取人,當官的若太丑,官威全無,難以駕馭胥吏,安穩地方。
這是現實的需求。
“由著他們吧!”趙誠嘆了口氣,說道:“邸報一事,皆是陛下親覽,每七天一發,政事堂也難以過目,指點!”
“況且,我等為臣者,也要知曉分寸,君威難測,不可逾矩!”
“你趕快回去,如今新得五府之地,官缺極多,吏部事務繁重,州縣之任,乃是親民官,篩選須得謹慎小心,不只是政事堂需要查看,就連圣人,也常常過目,若是出了紕漏,責任就大了!”
“哎!”梁權苦笑道:“王相公巡查天下,我等以為其不過是殺雞駭猴,誰知竟然是密網捕魚,無一例外,現在每天都有官缺,吏部須得一一安排,這幾個月,抵得上幾年的事了!”
“這也是圣人的意思!”趙誠輕聲道:“幾國忽滅,難免有心懷不甘者,如今兵威尚在,就乘機換上咱們的人,正好也來安排那些進士們!”
“朝廷興起太快,只能這般手段,來穩定根基了!”
“下官告退!”梁權也附和了幾句,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