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會兒,官挨官,人挨人,就有三撥人經過,官比考生多,可謂是嚴苛到了極致。
“首場,貼經,兩個時辰——”
這時,某個考官拎著鑼鼓,不時地敲打著,一邊用高吭的聲音地喊著,顯然所有的考生已經落坐,準備開考了。
張印抖了抖,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然后才緩過來,打開了打下來的書卷。
第一場貼經,其實就是填空題,基本上在論語、孟子等儒家經典中出題,考驗的是讀書人的基本功,約莫五十道題。
第二場,也是策論,也是進士科中最重要一場,所以放在了第一天的下午,時間直到第二天的午時,時間充沛的很。
考究的是舉子們的時政大局觀,亦或者是紙上談兵,雖然說是泛泛而談,但也是極為重要的,能看出一個人的政治敏感。
第三場,則在第二天的下午,考的是明法,大唐疏律等默寫填空,考究是律法知識,畢竟為官就得識法,不懂法律的官吏,怎能算是官?
第四場,則是明算,放在第三天的上午,顧名思義就是算數題,不懂算數,治下百姓都不曉得多少,當個屁官。
第五場,則是命題詩賦,主要考究舉子的才氣,算是進士科的預留精華項目。
畢竟不作詩,算是進士嗎?
進士科,已經不算真正的進士科,而是明經、明法、明算的結合體,難度更大,綜合水平最高的一場。
而且,今年采取的是百分制,貼經、明算、明法,很好裁量,唯獨策論和詩詞比較麻煩,但依舊減輕了考官的難度,算是明顯的進步吧!
張印粗略答之,已然頭昏眼花,腦袋發漲,實在是太耗心神了,讓人難以為繼。
三天一過,他已然感覺已經沒戲了,別的也就罷了,明算和明法寫的一塌糊涂。
“問雉兔各幾何?你算了多少?”
出了貢院,幾個臉色蒼白的舉子互相問道。
聞言,張印心神一動,這就是難倒他的題目。
“這是《孫子算經》中名篇,只是雞兔數目不同罷了,雞十八,兔十四!”
某個舉子得意地說道:“稍微一算就知曉了!”
“貪污一百貫,應處于何種刑罰?”
“奸污罪又該如何裁量?”
“噗呲——”張印感覺自己都要吐血了,這么刁鉆的題目竟然也有人會,太不可思議了。
他不再聽,連忙而去,過兩年再來考取吧。
他感覺自己長于詩詞貼經,短于明算明法,可謂是強差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