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學問倒是不高,就坐看著大臣們言語,沉吟了片刻后,其這才說道:“南國何其無恥,竟然惡人先告狀,誹謗我朝,惡毒至極,我朝也不能坐視不管,來而不往非禮也,中原一向群賢畢集,文采出眾者不知凡幾,陛下可遣人擬上一篇《大宋伐南國檄文》,聲明我國正統——”
“好——”趙匡胤聞言轟然叫好,其聲如雷:“南國無恥,顛倒黑白,咱們自然要清本正源,蕩清污濁,就擬一篇檄文,狠狠地駁斥與它——”
其他的百官們也紛紛點頭贊同,爭相拍著胸脯向皇帝保證,一定會寫出一封名列清史,文采飛揚的檄文,狠狠地掃南國的面子。
直到這時,宋國朝廷上下,仍舊不稱呼其為唐,而是蔑稱為南國,這也是貶低其國運不久,遲早要被統一。
熱鬧了一陣子后,百官也消停了許多,趙匡胤這才揮手散朝,與趙普、趙光義,以及參知政事薛居正、呂余慶等人,一同來到了皇帝的書房。
趙匡胤一臉陰沉地坐在床榻上,趙普坐其右邊,趙光義坐左邊,其他的兩位副相薛居正、呂余慶,則分坐兩旁,位居其下。
這是大宋朝廷權力的排行榜,趙光義在趙匡胤有意地培養下,尤其是如今局勢緊張,其地位直線上升,僅僅位于宰相趙普之下。
“顯然,南國已然做好了準備,說不定,已經派遣大軍進發了,過不了幾日就會傳來消息。”
趙匡胤坐在榻上,目光陰沉,臉色極其不好,他望著這幾日,不由得感嘆道。
“若是再與我幾年時間,豈能讓南國搶先,咱早就跨馬揚鞭南下了,奪了那富庶的江南之地。”
“天意如此!”趙普嘆了口氣,隨即說道:“這六七年來,雖然朝廷戰事頗多,但好歹也積蓄了些許錢糧,能支撐時日,若提前個兩三年,怕是朝廷連開拔前的賞錢都拿不出來。”
“時局艱難!”趙光義輕聲道:“臣弟特地打探了一番南國皇帝的消息,發覺其年紀雖輕,但志氣不移,按理來說男方一向是奢靡之地,其年如此之少,就統合了南方,應該是志得意滿才是。”
“而,我發覺,其雖然沉迷女色,但卻只是少年慕艾罷了,對于朝政一刻也不層放下,甚至,我還聽聞其將出家之人,招募來度田,惹得偌大的笑話。”
“可見,其志向高遠,毫不掩飾,此次北侵,刀兵直指東京。”
“晉王所言不錯!”趙普難得附和道:“如今南方雖然整合時間短,但國民富庶,兵馬不愁,所以支撐其北上的志氣,咱們此番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必定能狠狠打擊他,從而打破其妄想。”
“兵馬已經派出去了,如今淮南之地,李處耘、王審琦領兵鎮守,一個在揚州,一個在合肥,守望相助,又有數萬禁軍,加上團練兵在,應該無所錯漏。”
趙匡胤微微頷首,隨即說道:“山南東路那里,潘美我不放心,已經讓天平軍節度使石守信去了,外加兩萬步騎,合計超過六萬人,雖然野戰吃力,但守衛好襄州城,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那,關中秦鳳地區?”趙光義輕聲道。
“早有兩萬禁軍入了長安,新任的鳳州團練,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