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趙匡胤不僅沒有削其權,反而不斷地放權,榷場貿易,關稅都與他們,更沒有監軍一說,如此一來,反倒是讓西北的邊軍實力強悍,定難軍俯首稱臣,不敢亂來。
如此一來,尷尬的在于,這些朝廷的悍將們,一旦選擇鎮壓唐軍,就必須南下他的涇州,然后去往長安京兆府。
如此,他怎能敢輕舉妄動?
“還是報與慶州知曉吧!”
趙贊思量再三,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保持中立,看看境況究竟如何吧!
慶州的姚內斌,本是幽云的瓦橋關使,郭紹北伐時投降,后來趙匡胤建國后,就來到慶州,擔任慶州刺史、青白兩池榷鹽制置使,其壓制黨項,使得黨項人十余年不敢南下,稱之為“姚大蟲”。
聞聽到趙贊的話語,他哪里往日的猛烈,整個人都平靜許多:“京兆府都失守了嗎?”
他妻兒都在契丹,孤身而降,對于建功立業早就沒了心思,聞聽這般境況,更是沒有參與其中心思,直接吩咐道:“轉呈與通遠軍使董遵誨吧!”
隨即,羅州刺史,兼任通遠軍使董遵誨也獲知了這般情況,他眉頭一皺。
董遵誨的舅舅乃是高行周,平日囂張,與趙匡胤無禮,很是得罪一番,后來老上司韓通被趙匡胤殺死,心懷怨恨,但由于母親曾失陷契丹,后來趙匡胤幫他找回,于是又有大恩。
這種特殊的情緒,讓他分外的掙扎,恩怨相雜,怎是一個復雜了得。
“某只是軍使,私下調動兵馬,做不得主,還是通稟朝廷吧!”
董遵誨搖搖頭,神色復雜地說道。
而楊師璠以溫末輕騎,很快就襲擊了虢州,俘虜了杜審進,又以五千步卒,緊守潼關,商賈許進不許出。
如此,關中的東大門,已經封鎖。
但,京兆府失陷的消息,還是傳出來了東京,東京上下為之震動。
“我的舅舅也沒了?”趙匡胤震怒。
大臣們皆不敢言語。
一旁的趙光義也是一臉焦急,這也是他的舅舅。
“關中如此多的藩鎮,竟然這般坐視不理,若不是虢州失陷,京兆府,以及鳳翔軍的境況,咱們還不清楚呢!”
趙匡胤看了一眼武德司王仁瞻,恨鐵不成鋼。
“虢州一失,關中竟成關門之勢,絕不能讓其得逞。”
趙匡胤滿臉怒色:“著令,以韓重赟為西面招撫使,領兵三萬,西進虢州。”
韓重赟,義社十兄弟之一,“陳橋兵變”六功臣之一,殿前司指揮使,時殿前都點檢、副都點檢都已廢罷,韓重赟遂成為殿前司正長官。
可以說,其乃是趙匡胤看家護院的大將,如今也舍得出去。
趙普一臉凝重,口中錢糧不多的話,也終究沒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