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反應過來,看著偷笑中逐步變臉的弟弟,不由得嘴角翹起,道:“既然這般,我一向是公平公正的,再給衛王殿下,來個五連鞭,痛快一番。”
隨即,在其猝不及防下,皇帝來個五連鞭,啪啪作響,李賓臉色驟變。
一旁本就痛苦的李復文,剎那間似乎忘卻了痛苦,大笑起來。
好一對難兄難弟。
皇帝將細條拿下,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今個,打你們,就是讓你們長長記性,年歲十三,就飲酒,宿醉,還夜不歸宿,與廢物衙內有甚的區別?”
聽到這話,李賓與李復文二人,欲言又止。
“哼!”李嘉冷聲道:“別人說什么,做什么,我管不了,但你們,不到十六歲,就不得接觸女色,酒水,學習才是你們應該做的。”
“歷代以來,那些年輕早夭的,都是年歲太輕,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年少不知身體的寶貴,日后就苦痛不已了。”
“記住沒?”皇帝再次呵問道。
“臣弟(兒臣)知道了——”
“給他們上藥吧!”皇帝揮了揮手,讓一旁的太醫進行治療。
他本就只想給他們一點教訓,而不是要他們的命。
到了這時,皇帝突兀地感覺,自己總算是盡到了父兄的責任了,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陛下,河北知府陶谷求見——”
張萬輕聲道。
“那就讓他進來吧!”皇帝揮揮手道。
“那,這……”
“這有什么,兩個小崽子被教訓,就得讓人瞧瞧,好知羞恥!”
李嘉直接說道,只有讓人看見了,才能讓自己這個嚴父嚴兄的名聲傳出去,這頓體力消耗,不能白干。
一旁的李賓、李復文二人,頓時愁苦萬千,十三歲的年紀,已經知羞恥了,此時恨不得捂住臉。
明德門前,陶谷正在等待著,但卻思緒萬千。
他本人去往河北府,本來就是為了調理地方,籌措軍餉,為北伐大業助力。
如今,過去兩載,他的任期未到,就召回洛陽,再讓他頗為疑惑:“難道是陛下對我有什么他用?”
尚書什么的,他已經不追求了,唯獨對于政事堂,期望極深。
到了他這個年歲,再不當就來不及了。
不過,多年的為政生涯,告訴他,一切沒那么簡單。
歇了口氣,年已六十七歲的他,早已經大不如前了。
“陶知府,請跟我來!”
隨著宦官的腳步,陶谷再次欣賞了一番皇宮的美景。
數年未至,皇宮越發的豪華奢靡,讓人目不暇接。
就如同大唐的國勢一般,日新月異,著實看花了眼。
待來到御花園時,他突兀地就看到,兩個少年,正趴在椅子上,屁股光溜溜的,滿是血色,似乎被上了藥,哼哧哼哧的響著。
痛,的確是痛。
“河北知府陶谷,叩見陛下!”
陶谷行禮道。
“免禮,卿家快些起來吧,年歲這般高了,快坐下!”
皇帝一向是尊老愛幼,忙不迭地說道。
寒暄了一陣子,皇帝若無其事道:“這兩個皮小子,宿醉,偷喝酒,某就打了一頓,長長記性!”
陶谷忙不迭地贊嘆道,該打,陛下打地太好,嚴父出孝子!
這番,皇帝才道出了實情:“陶卿家,可曾知曉小麥?”
“小麥?”陶谷有些驚訝,他言語道:“民間雜然而有,只是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