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騎在馬上,楊業極目遠眺,望著遠處密密麻麻的牛羊,不由得感慨萬千。
河套地區,果真是塞上江南。
與其他的北方相比,河套這里的黃河平緩,水流極大,而且還是清澈的,泥沙極少,土地肥沃而平坦。
寬闊的黃河流淌,浸潤了兩岸,大量的水草,蘆葦瘋長,也因此吸引了大量的野生牛羊,如滋味肥美的黃羊,就讓人口口齒留香。
“咻——”目視前方,彎弓而射。
破空聲傳來,不一會兒,沼澤旁,一頭雙峰駱駝應聲而倒,掙扎了幾下之后,沒了聲息。
一旁喝水的動物,忙不迭地跑散而去。
“都護,黃羊味道鮮美,怎么射向了駱駝?”折御勛不解道。
“黃羊我吃多了,今個就想嘗嘗這黃毛駝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味道!”
楊業笑道:“啥東西都吃過,就想嘗嘗別的。”
“有黃河之利而無其害,這是上天賜予的地界!”
折御勛在一旁,也不由得感慨道,府州與之相比,簡直不堪入目。
單論粟米的畝產,河套最低不過三百斤,而府州最多不過三百,平均兩百斤左右,一畝抵得上兩畝了。
“糧食咱們已經自給自足了,如今,咱們北庭都護府,就主要盛產牛羊了,今年以來,送走了多少牛羊?”
楊業讓人將駱駝抬走,這才騎著馬,與折御并肩而行,輕聲問道。
北庭的建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為朝廷輸送牛羊,牛是耕牛,農業所需,而羊,則是洛陽的達官貴人們喜愛的。
“今年送走了五千來頭了!”
折御勛思量片刻,說道:“整個漠南都在養牛,今年一萬頭,應該差不離了。”
“讓大家多養牛羊,咱們賦稅也能多些。”
楊業笑道。
整個北庭都護府,什么都缺乏,出口緊靠牛羊,以及馬匹,很是單一。
雖然如此,但來往的商賈絡繹不絕,光是抽稅,北庭每年都會落下上十萬貫錢,足以養活整個北庭。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招募牧民,軍隊的規模,超過了兩萬。
兩萬鐵甲騎兵,著甲近半,膘肥體壯,精銳之師,足以顛覆西北面招討司了。
沒錯,楊業養精蓄銳多年,就是為了終結契丹人對漠北的統治,從而斷契丹一臂。
“世隆,你說咱們能不能攻破鎮州?”
楊業頗為興奮道。
“都護,契丹人不足為慮,唯獨其走狗頗多,怕是以寡敵眾,力有所逮。”
折御勛對于北面的游牧部落,還是頗為警惕的。
俗話說,越窮越不惜命,漠北那地方一向貧瘠,野蠻,打起仗來不要命,將軍隊耗費在那里,不值得。
況且,漠北比漠南,著實太貧瘠,要之無用,棄之可惜。
還是一句話,不值得。
“契丹人的威脅在那里,咱們北庭安生不得!”
楊業嘆道,又意猶未盡道:“功勛就在那,世隆,你如今也是侯爵,但上面,還有郡公,國公,咱們正當其時,可不能消沉!”
獻出府州三州,折氏不僅獲得了大量的錢財,甚至,折御勛從伯爵,提升到了侯爵,與楊業平級。
爵位這東西,上下等級極為嚴苛,而且勛貴中的攀比也是極為嚴重,人人爭先。
別的不提,伯爵減替,只能是校尉世襲,而侯爵就是男爵,公爵就是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