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前臺驗證了預約后,恭恭敬敬把身份證還給他,對旁邊的保安吩咐:“給這位先生開去九樓的電梯。”
沒辦法,誰讓蘭方雙外部和外貿公司雇的是同一批保安呢。
這個國家只能養活兩三千個財政撥款人員(正規公務員一千人,其他算事業編/臨時工)。
跟八萬多人口一比,基本上是三十個納稅人養一個吃皇糧的。
享受了一把外事人員的待遇后,顧鯤被恭送到九樓。
“來啦,坐。”薩武洋端著一杯泡了枸杞的茶水,喝了一口,微微抬手示意顧鯤自便,“怎么想到上班時間來談生意了。”
薩武洋說這句話很自然,就好像上班時間不該談生意。
顧鯤在對面沙發上坐下,自己從飲水機倒了杯水:“那天買了奔馬礁之后,我回去琢磨了兩天,覺得我們蘭方目前的環境,基礎設施太差,沒法搞旅游業。我們至少要在交通和宣傳兩個方面,下大力氣建設,才有可能吸引到外國有錢人。”
薩武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看起來,你是認真做功課了。不過,這事兒你和我說沒用,你應該去找朱敬業。國家的交通基建,都是他管的。反正每年就這么不到1億令的財政預算。你要他傾斜,就看你能給他帶來什么了。”
顧鯤聽得出來,薩武洋說這番話的時候很冷漠。
顯然,他覺得顧鯤做任何想提升國家基建的事業,都會撞到朱敬業手上。
然后,無非就是兩種可能:
要么,顧鯤被朱敬業當成是他這邊的人,最終什么都辦不成,碰一鼻子灰。
要么,顧鯤確實把事兒辦成了,但肯定是被朱敬業籠絡過去、改換門庭投靠了。
不管哪種情況,他薩武洋似乎都沒好處。
而薩武洋之所以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還是因為他輕視了顧鯤察言觀色的能力。他依然把顧鯤當成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
可惜,顧鯤體內是個四十出頭的大叔,怎么會看不出來對方的顧慮呢。
他巧妙地說:“找朱老板和朱部長,當然也是一個辦法,但我想過了,交通基建要一兩年內快速見到建設效果,靠他那點財政撥款,根本不夠。我們應該尋找外國投資,或者是外資銀行融資。”
薩武洋不禁覺得有些可笑:“開玩笑,蘭方這種地方的基建工程,怎么可能有外資愿意投資的,至于發國債讓外資銀行承銷也不太可行。”
顧鯤:“但如果是商業模式比較成熟的項目,能夠以建設標的做抵押、用將來的租金回款還貸,就會有外資銀行愿意給錢了。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都不一定要懇求朱部長撥錢,您就可以申請承包。”
薩武洋有些覺出味兒來,但還不敢最終確信:“你是說……”
顧鯤:“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拋開那些公路橋梁機場不談,就專注于擴建港口——您是國家外貿的掌控者,蘭方港的設施規格和吞吐能力,涉及到國家外貿規模。
所以,只要不用國家的財政撥款,港務擴建的事兒,您直接跟大公或者次相申請,應該就能拿到授權吧?”
蘭方國名義上是有過首相的,不過獨立十年來一直由大公本人兼任,后來索性取消了。只有一名次相,算是幫大公處理常務的。
這種格局也沒什么奇怪的,沙特就是這樣,國王同時又是首相,要一直當到駕崩。